一直到半夜子時,宮遠徵才放下那條搭在肩上的腿。
杏眼中帶著拆入腹中舔舐殆盡後的慵懶倦意,替沉沉睡過去的女子輕拭黏在額間碎髮上的汗水,裹好裡衣和外袍,宮遠徵便抱著文欲竹去了正殿。
一番清理合上睡裙,將人抱到榻上之後,他這才算是結束了收尾的工作。
枕邊人睡得極沉,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膚上留下的,是自己牙齒啃咬過的青紫痕跡,曖昧的紅痕順著半開的衣衫,蔓延至胸口甚至更深處。
閉眼瞬間,腦海中的,是女子喘著氣拼命壓制呻吟的虛弱嬌顏,那一聲聲因為動作太深而溢出的動聽哭聲也是遲遲在耳畔迴響,不曾落下。
平日中的聲線有多清冷疏離,今夜榻上的女子就有多麼柔軟被動。
那個說過從小到大未曾流過一滴眼淚的人,卻在他的身下哭得險些喘不上氣。
連文望松這個哥哥都不曾見過的表情,那個吹簫的更是沒有那個機會。
而令她流露出如此神色的人,是他宮遠徵。
第一次是他的,初次接吻和牽手也是他的,就連和男人枕上夜眠也是與他。
“……”
文欲竹的一切,現在都屬於他了。
耳邊是亭中水滴落下的滴答聲,少年側過身,看著那張沉睡過去的面容,側過身將她攬入懷中,卻在看到對方因為稍一動作牽動腰身而下意識皺起的眉頭,停下了舉動。
文欲竹的身子有多欠佳他這個為其煎藥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回想起剛剛席枕之上那般的翻雲覆雨,進行不到一半那人便啞著聲音喊著叫著說難受讓他滾出去,而回應她的,卻是被人翻過身來的繼續耕作。
看她那副痛苦的表情,自己明日興許還得提前調配上一劑藥膏用來以祛其紅腫之痛。
“……”
少年的臉上帶著床榻之事和水汽暈染留下的紅暈,他枕著手臂往前挪了挪身體,就著這個動作伸手摟住了枕邊人。
呼吸間,鼻腔中縈繞的,是二人身上如出一轍的皂角香氣,卻在細嗅之中,捕捉到了一絲輕微的蘭花苦香,雖苦澀,但另外一人的存在卻讓他莫名覺得安心。
自從上任徵宮宮主和夫人去世,這座宮殿從家變為他名義上的居所已經長達十年,這也是第一次,他對於在這座宮殿中的寢覺有了不一樣的感知。
家之所以為家,是因為有家人。
父母身亡,了無依靠,這種地方又如何稱之為家?
宮遠徵抬起捂熱了幾分的手掌,小心地貼上女子平坦的小腹,臉色變得猶豫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