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一日內從方程口裡拿到口供，必須得上重刑才可！”
一名百戶帶著畏懼謙卑之色，躬身道：“但若是用了重刑，方程的身子未必能扛得住。”
宋玄眼瞼微微合上，淡聲道：“本官只要口供，其他的，生死勿論！”
“卑職明白了！”
聽到宋玄如此說法，大廳中原本一些惶恐不安的玄衣衛官員，此時一個個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看這位宋大人的意思，是要將這案子定死在方程身上，至於其他人，他應該是不打算再追究了。
一眾玄衣衛將地上的屍體扛了出去，其他人則是押送著千戶方程離開大廳，直至眾人走遠後，宋茜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家老哥。
“哥，指揮使真給你說過，要你把這裡的千戶所清洗一遍？”
宋玄聳了聳肩，“沒有，我嚇唬他們的！”
“啊？”
宋茜一怔，指了指地上還沒有被擦乾淨的血跡，低聲道：“那你殺了這麼多人，趙叔護得住咱們嗎？”
“不好說。畢竟趙叔在巡檢司那邊也是有競爭對手的。”
宋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所以啊，無論如何，都得把那方程釘死在謀害許長安的案子上。
千戶方程，謀害玄衣衛百戶許長安，事發後為了滅口，聯合其同夥欲要滅口新上任的鎮撫使宋玄，被宋玄及其他玄衣衛官員聯手擊殺。
如此結案，帝都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這麼結案也沒什麼問題。”宋茜沉吟了下，道：“但萬一，我說萬一，那許長安不是方程殺的呢？”
“是不是重要嗎？”
宋玄目光幽幽的看向衙門外，淡淡道：“之前的談話你也聽到了，這傢伙，要置我們兄妹於死地。
既然早晚都要撕破臉，那就乾脆一點直接弄死。
跟這種官場老油子鬥，你就不能按套路出牌，必須得快刀斬亂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許長安的死，也得是方程殺的，不是也得是！”
宋茜眨了眨眼，好似第一次認識自家老哥一般，低聲道：“哥，我這才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狠！”
“無非就是自保罷了。”
宋玄嘆了口氣，“若非那方程先起了殺心，我其實本來也沒打算非得要查什麼案，每天上班混日子摸魚也不是不可以。
但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人上趕著要去投胎，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倒也是.....”宋茜若有所思，繼續道：“剩下的那些百戶總旗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牆頭草，未必會真的肯效忠你。”
“暫時先用著吧，今日殺了這麼多人，立威應該夠了，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也不敢再搞什麼么蛾子。
我雖然扯了指揮使的名號，但也不能真的將他們全都殺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甄別誰是可用之人。
對了，你去一趟詔獄盯著。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以防萬一，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知道了！”
老哥謹慎的性子她是有所瞭解的，回了一聲後宋茜便雙手抱劍於胸，腳步在地面上輕輕一點，便如柳絮般飄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