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煙轉遍蓉城所有商場的高檔品牌區，也沒看見和她那條裙子一樣的貨品。
她有些沮喪，看來她只能負荊請罪了。
看了看時間，該去公司上班了，用軟件查了一下，正好有輛公交車直達公司附近。
杜雲煙等車期間，收到阿天的消息。
“小助理上鍊接時，是否改過限購設置？”
杜雲煙打字回道：“應該沒改過，他連上鍊接都不熟練，何談改設置？況且全程我都在旁邊幫他。怎麼了，有問題嗎？”
薄雲天道：“當時的鏈接只上了十八秒，可卻賣出去了一千五百條禮服裙，要知道當時的直播間只有四百人。於是我翻看了後臺的訂單信息，發現有個人拍了一千條。”
杜雲煙有點懵，不明所以，問道：“這能看出什麼問題？”
薄雲天道：“要知道上次的直播還是人手一單限購的，可這次直播卻突然取消了限購，你不覺得奇怪嗎？”
杜雲煙有些激動，她已經沒有耐心再打字了，直接撥打了語音電話，對方几乎是秒接。
杜雲煙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篡改了限購設置？”
“嗯，在直播期間，也只有公司內部高管才有權同步更改後臺設置。”
杜雲煙眼前一亮，問道：“你說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張經理？”
“很有可能。”
薄雲天一頓，接著道：“限購被突然取消，一般人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可這個人卻在短短的十八秒成功搶到了一千條，這意味著什麼？”
杜雲煙道：“那時我還沒說價格，小助理就彈出了購物窗，一般彈窗要比購物車晚兩秒，要想一次拍這麼多，必須有充足的時間更改商品數量，除非這人一直不停地刷新購物車頁面，並在第一時間下單，也就是說，這個下單人肯定是提前知道了內幕。
如果實錘了這人真的是張經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以此要挾他……”
杜雲煙越說越激動，以至於來了公交車，她也沒注意到，當公交車關上車門後，她才陡然察覺，情急之下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她衝到車前，拍打著車門。
公交車司機瞥了她一眼，大發慈悲地打開了車門。
杜雲煙如獲大赦，急忙上了車，對司機千恩萬謝。
隨後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
薄雲天聽她忙忙活活，問：“你在做什麼？”
杜雲煙回，“我在等公交，因為和你談話，差點錯過這一班車，還好司機師傅是個好人，等了我一下。”
薄雲天好笑，“這就是好人的定義？那我呢？我算不算好人？”
“你當然是好人嘍，大大的好人呢！”忽然想起那條裙子，杜雲煙神色鄭重，“阿天，你哪天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薄雲天一愣，隨即拒絕道：“不用了，我最近很忙。”
杜雲煙沒想到被拒絕得這麼幹脆，咬了咬唇，“哦，那等你有時間吧。”
掛了電話後，杜雲煙輕鬆了很多，壓在心頭的巨石陡然輕了，她還需要努力一把，把這塊巨石徹底撬走。
因為這個時間段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有很多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