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我就是這樣和她說的，可她……”
李大夫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杜雲煙。
“那個、那個……”
李大夫打電話的聲音開始結巴起來，“一會兒我再打給您吧！”
李大夫匆匆地掛了電話，他臉上的表情極其尷尬，他推了一下眼鏡框，問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大夫，您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哦，一個……朋友。”李大夫故作輕鬆道。
“您是在給陸程睿打電話嗎？在研究著……怎麼繼續騙我？”
杜雲煙在說這句話時眼圈都紅了，要知道為了這筆錢，她經歷了多少個不眠夜，她傷心、自責、愧疚，覺得是自己耽誤了媽媽的治療，可是到頭來，這竟然是一場騙局！
李大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麼會？你別想歪了。”
“是我想歪了？還是事情本身就是歪的？”
“當然是你想歪了。”
“李大夫，您這麼大歲數，說謊不會臉紅嗎？”
杜雲煙的話音剛落，李大夫的臉果然紅了起來。
“李大夫，我想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李大夫再次推了推眼鏡框。
“您給我媽媽用鹽酸布桂嗪這劑藥，是您的意思還是陸程睿的意思？”
“用這個藥是病情需要。”
李大夫並沒做杜雲煙的選擇題，因為無論說是誰的意思，都是間接地承認了陸程睿的參與。
杜雲煙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嘴角勾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太過蒼涼。
冤有頭債有主，杜雲煙不想再為難李大夫了，沒有告辭，有的只是默默地轉身離去……
杜雲煙失魂落魄地走出康明醫院，心底是說不出的失望。
這家醫院曾經帶給她巨大希望，如今又把她的希望擊得粉碎。
不一會兒，陸程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杜雲煙看了一眼，接通。
“喂，雲煙。”
“李大夫都和你說了？”杜雲煙的語氣平靜，平靜得幾乎不像她該有的反應。
陸程睿感到恐慌和害怕。
“雲煙，我想見你。”
“好啊，我在這兒等著你。”
杜雲煙返回醫院，在醫院門口附近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很快陸程睿的車子駛進了康明醫院，他遠遠就看見了杜雲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