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煙被打的臉頰火辣辣地燃燒起來，她眼前金星直冒，一股苦澀的腥甜湧上喉嚨。
她慌忙伸手扶住桌子，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形，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喉間的苦澀與腥甜。
緊接著她聽到陸程睿的斥責，“杜雲煙，你放尊重些，有什麼話回家再說，你和倩倩發什麼瘋。”
杜雲煙抬眼看向他，只覺他眼神冰冷，充斥著不滿。
杜雲煙心痛到難以呼吸，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愛她的老公嗎？此時此刻的陸程睿就像是被魔鬼附身，如此遙遠而又陌生。
陸程睿——她杜雲煙的老公，竟然當著一個外人狠狠扇了她！
頓時，一股羞辱感湧上心頭，杜雲煙條件反射地出手回擊。
陸程睿似乎早有防範，抬手就抓住了杜雲煙的手腕，壓低聲音，“杜雲煙，你瘋了？你想鬧出人命嗎？有什麼事回家說，別在這裡丟人！”
杜雲煙掙扎，想要擺脫陸程睿的桎梏。
可陸程睿的手猶如一把鐵鉗，迅速收緊，杜雲煙掙扎得越激烈，那鐵鉗就越緊，直攥得杜雲煙手腕生疼，幾乎斷裂。
杜雲煙也怒了。
“丟人？光天化日約會小三，曖昧調情，到底是誰丟人？做了醜事都不覺丟人，我杜雲煙清清白白，有什麼可丟人的？”
她轉向何倩倩，再次追問：“何倩倩，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陸程睿的？”
何倩倩如同受了驚嚇的兔子，單純無辜，一臉慌亂，她緊咬下唇，不肯做聲，目光卻投向陸程睿，滿是無助和問詢。
只一眼，杜雲煙全都明白了。
她喉頭一哽，“何倩倩，我杜雲煙哪裡對不起你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聲音顫抖，氤氳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雲煙，你別激動，以後我再和你解釋，我是真的有事，得先走了。”何倩倩逃也似的欲轉身離開。
“站住，我還有話沒問完。”杜雲煙甩了一下被陸程睿攥住的左手手腕，掙脫不開，情急之下伸右手去拉何倩倩，眼看著就要碰到何倩倩的衣襟了，忽然一股大力把杜雲煙拽向相反的方向。
杜雲煙猝不及防，身形不穩，“噔噔噔”倒退幾步，一個沒站穩向後摔了過去。
“嘭”後腰撞上了硬物，天旋地轉間，杜雲煙摔倒在地上。
腰間的劇烈撞擊，讓杜雲煙痛得喘不上氣，她捂著後腰，承受著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巨痛，身體疼得弓成一個蝦米。
陸程睿卻提步上前，扶著何倩倩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程睿——”
杜雲煙忍不住呼出聲，可她的聲音因劇痛幾乎扭曲成了呻吟。
眼看著那對背影逐漸遠去，可陸程睿始終沒回頭看她一眼。
杜雲煙的心在滴血，很痛很痛。
心底翻湧起無盡的悽楚和絕望，她苦澀一笑，淚水洶湧而出。
其實她只是想問問何倩倩，當初她說她得了絕症，需要去國外治療和休養，到底是真還是假？她杜雲煙替她還的債到底值不值？
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和臉頰滴滴滑落，杜雲煙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唇邊的苦澀是淚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