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河心頭一痛,死死咬著牙。
孫氏看著自家男人,眸底深處同樣有著憎恨。
“把顧珍珍當成親生的,你娘也真說得出來,合著我們一家子都是天生賤命,生下來就是為了她顧珍珍當牛做馬的?”
顧遠河心頭有恨,可偏偏,孝字大過天,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你趕緊去燒水吧。”
孫氏看著自家男人那慫樣,心底沒有絲毫的失望,連希望都沒有過,怎麼可能失望呢。
她冷笑一聲,轉身進了灶房。
看著媳婦這般,顧遠河張了張嘴,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可說什麼呢?
那是他爹孃,他能怎麼樣?
有一點他娘說的沒錯,他們如今能住在這縣城裡,的確是沾了顧珍珍的光,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留在這奉興縣裡?
……
巷子口,顧老頭笑呵呵的送走了費大少爺的馬車,轉身入巷子的時候,笑意才消失,他要回去叫上兒子,去縣衙報官。
此刻把老顧家氣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又去縣衙報官要抓的顧淺淺,已經回了客棧。
找店小二,給了點銀錢託他幫忙給清溪鎮顧記滷味帶個信兒。
一旁的傅遲聽到這話,立馬說道:“那還找別人幹什麼,我直接讓人去傳信不就好了,是不是給顧嬸子他們送信啊,那我直接派一輛大馬車去,把他們都接過來!”
顧淺淺聞言頓時一噎,連忙讓他打住:“我哥現在這個樣子,你把我娘他們都接過來,是唯恐不亂嗎?”
傅遲聞言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好像有道理,尷尬的撓了撓臉頰:“那你送什麼信兒啊?”
“送信說我已經知道我哥在哪裡了,去找人了,讓他們不用擔心,等找到我哥,我們就回去。”
總不能讓他們在那邊乾等著,得送個信兒回去讓他們安心一些,也好過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
給家裡送信兒的事兒解決完,顧淺淺直接上了樓,去看了一眼顧謙,見他睡得安穩,這才放心的退出房間。
剛一出去,就看到門外的傅遲。
“你怎麼還不回去?”
傅遲沒好氣兒的瞪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卸磨殺驢啊,用完了就讓我走了是吧?”
傅遲說這句話的時候,恰巧隔壁宋時硯房間的房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