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此刻恐慌的死死揪著方嬤嬤的衣服，如見了鬼一般，叫方嬤嬤直心疼。
“放兒，不怕不怕，有娘在，沒有人能在動你一根毫毛。”方嬤嬤安撫著兒子，不再提報復顧淺淺的事。
不過有一件事她急切的要問清楚，顧不上程放此刻的樣子，扶著他的肩膀：“放兒，你先告訴娘，你都和那顧淺淺說了什麼？你告訴了她多少事情？侯府的事情說了多少？”
方嬤嬤心中不安，看程放這樣子，顯然是受了不少罪，她這個兒子她自己清楚，沒遭過罪，保不齊顧淺淺問什麼就說什麼了。
她得知道程放到底洩露了哪些，才好及時做出應對，不然若是被侯府知道了，免不了她們好果子吃。
然而程放卻是搖了搖頭，眼底恐懼不減：“娘，我什麼都沒說，不，是他們什麼都沒問，他們什麼都沒有問我。”
說到最後，程放直接痛哭出來，他寧願那些人是要問他問題，若是隻想問他問題，他說就是了，可他們卻什麼都不問，只一心折磨他。
看著痛哭的兒子，方嬤嬤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放兒，你，你說什麼？他們，他們什麼都沒問你？”
這怎麼可能！
程放搖頭，不停抽噎：“沒，什麼都沒問，我什麼都沒說。”
方嬤嬤霎時間臉上血色盡退，眼底滿是震驚的不可置信，連扶都扶不住程放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她之前和顧淺淺說那些，提及侯府，提及顧遠橋，是以為程放什麼都交代了。
何鴻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給不了顧淺淺什麼有用的信息，頂多讓她知道平昌侯府要對付她，可程放，卻是什麼都知道的。
而顧淺淺那樣子，顯然是什麼都知道的，她知道顧遠橋在侯府，知道顧遠橋是侯府的嫡子，她什麼都知道，瞭如指掌，事無鉅細。
可她怎麼會知道這些，這件事就連京城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顧淺淺怎麼會知道！
若是說之前方嬤嬤對顧淺淺還是嗤之以鼻，沒放在眼裡，只以為她是憑著姿色有了個靠山就無法無天了。
可是此時，她才驚覺，顧淺淺的靠山怕不是尋常人，連侯府這般秘辛都能探聽到，得是什麼人物？
顧淺淺怎一個村裡出來的農女，逃荒至此，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怎麼能找到這麼大的一個靠山？
方嬤嬤越想越慌，越想越控制不住的牙齒打顫，這樣的顧淺淺，怎麼可能是她能對付的了的？
她終於明白，剛剛顧淺淺為什麼那般自信，為什麼那般雲淡風輕。
“沒事的，就算那顧淺淺有通天的本領又如何，如果她的靠山真的那般厲害，就會直接把顧遠橋從侯府接走了，而不是還要靠我們做內應。”
方嬤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找到應對之法。
“對，沒事的，只要我們回京之後，把一切都告訴老夫人，到時候，自然有侯府收拾她，而我們帶回去的這個消息，定然會被老夫人重視。”
到時候就算是她辦事不利也能將功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