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照，映照著山間的樹木，一片金黃。
此時正是午後時分，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
陳潯起身拱手道：“妖月。”
“在的。”
“我和老牛已準備離開，下次再來看你。”
“帶些山茶回去吧。”
妖月眼中毫無意外，也不懇求他們多留些日子，很是善解人意，抬頭微笑道，“這些年存儲了太多，喝不完呢。”
“好啊。”陳潯雙眼微微一亮，沒有絲毫客氣，“我和老牛都愛喝茶。”
這些山茶比起那些珍稀的仙材來說看似並不珍貴，但對於他來說，其中的情誼可非價值所能衡量。
“哞...”大黑牛也朝著妖月輕哞了一聲，帶有些歡快。
妖月含笑點頭，從儲物戒拿出瞭如山般的茶葉，一股腦全送給陳潯，後者開懷大笑，甚至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
好傢伙，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妖月瞥過陳潯，差點翻起大白眼，自己曾經怎麼就追隨了一位這樣的男子，貴為仙人道祖...不佔便宜活不下去似的。
片刻後。
那猖狂欠揍的大笑聲都已迴盪在山間，久久不絕...
“妖月，多謝了！”
“哞哞~~”
“快走吧。”
妖月嗤笑道，還在朝他們擺手，“可別用分身或者化身待在這裡，老孃可不吃這一套，騙騙小孩子就夠了。”
“那還真沒想過。”
陳潯微笑，很是淡定，“沒事我們就來看你，如今有道法存在，距離不是問題。”
“好啊。”妖月笑盈盈的，還面朝著山野，“反正我就在這裡，哪也不會去。”
“老牛，走了，妖月，來日再會。”
“哞哞~~”
……
大黑牛帶著陳潯瞬間化為流光，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這裡。
四野又變得極度寂靜下來。
妖月嘴角掛著恬靜的笑容，沒有任何患得患失之感，只是還在靜靜的看著遠方，任由山風拂過。
孤獨，從來都是一劑治癒的良藥。
“你們來的這幾日，天色倒是不錯。”
妖月自語低喃了一聲，朝天望去，“月煌族有傳說，族人死後化作月華，如煌煌大日銘刻於天地，亦日月同輝...”
“待改天換日之時，重入輪迴，洗涮一切...”
“那時候...我才是乾淨的，才配站在你眼前。”
妖月輕輕拂過髮絲，眼中微微泛起朦朧之意，“怎麼沒有...早點遇見你呢，陳潯。”
她喉嚨變得有些酸澀，雙眸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哪怕陳潯在她面前絲毫沒有架子...甚至對她尊重有加。
但，那可是仙人...五行道祖，一己之力在人族天河威壓無疆萬族的無上仙人。
他在大世修仙界中是何等的風采無上，何等的意氣風發，受億萬生靈所膜拜敬崇，比那天上的七輪皓日還更為耀眼璀璨。
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哪怕是挽留他多留幾日的資格，其餘之事更不敢有任何奢望。
妖月的微笑漸漸變得有些悽美，看著一片片山茶花從空中飛過，早已寄託在那虛無縹緲的輪迴身，希望下一世還能遇見他。
畢竟他說過，可活十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