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安羽回到家,大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不眠的點點星光,寬敞的屋內一如既往的空蕩蕩。身為公司老總的父親要麼不回家,要麼就帶不認識的女人回來。
幸好她也習慣了孤單,“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句話。
曾經唯一的“島民”還是她母親,但只在她十歲之前。十歲那年,父母離婚,媽媽丟下了自己去了國外。
安羽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走出來,她常聽舅舅們說還好媽媽沒有帶她走,不然有個拖油瓶,媽媽也沒法開始更好的生活。或許現在對於父親來說她也是這樣的存在吧。
拖油瓶,這三個字一直像無數根針一樣紮在安羽心裡。也許自己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吧,也不會有人選擇她。她努力學習,要求自己做到完美,只有這樣才能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安羽看著窗外,外面的世界被斑斕的燈光照的如此明亮,但她的屋裡唯一亮著的只有書桌上的檯燈。
安羽閉上眼睛,深呼吸,儘可能讓自己忘掉家裡的那些事。
迅速地調整好自己後,她打開音樂,翻開練習冊,準備明天的摸底考。
音樂里正好流出陳奕迅的那句:
“喂喂~我這麼稱呼你
喂喂~我這麼喜歡你……”
她居然想起了今天“喂喂”喊自己的那個逃學女孩—景木。
說不上為什麼,安羽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趣,難道是因為長得乖巧卻翻牆的反差?安羽自己也說不清楚。
……
九月清晨的陽光遲遲未灑滿教室,安羽正在和坐在旁邊的南喬討論習題,七仔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教室。
“我的小祖宗啊,獅子在你後面要急支糖漿嗎?”
七仔氣喘吁吁地撲到了安羽的桌上,給兩人嚇一跳,南喬衝她吼道。
七仔,安羽的女同胞崇拜者,之一,但暗戀對象反而是安羽身邊嘰嘰喳喳的南喬,高二二班成績倒數第一,論講仗義的話順數第一!學校樂隊鼓手。
“今日速報!下週我們班會轉來一位籃球帥哥~”
七仔說完還學著那些耍帥的男生甩了甩她的短髮,逗得安羽和南喬咯咯直笑。
“又關你什麼事兒呢?”
安羽知道七仔暗戀南喬,但因為南喬喜歡的是男生,所以七仔就決定了默默喜歡就好。
“跟你倆混,我現在都沒有除了帥哥美女以外的速報了。”
安羽想起了前幾天南喬跟她八卦的“高一新生裡有個特漂亮的球隊女生”,看著兩人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