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哪怕資質平凡,但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給兒子添麻煩。
在場之人的臉色,兮辭一目瞭然。
閉上眼睛,收拾了溼潤。
張廷玉作為先帝心腹,率先開口,“臣等接旨,恭請長公主協新帝登基。”
兮辭被打斷了思緒,睜開眼,有條不紊的吩咐起來,“皇阿瑪的喪儀按照舊制即可,一切從簡,登基大典交由禮部準備,三日後,迎新帝登基”。
……
一系列的舉措吩咐下去,等兮辭見到皇上的靈柩時,天都已經大黑了,永佑殿哭靈的後宮妃嬪都回去洗漱更衣了。
兮辭臉上掉下了一滴清淚,“最後這次,您贏了。”
算準了她不可能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她至少十年時間不能在蒙古坐鎮,永瑜若不是九九假扮的,哪怕天資聰穎,也終究還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如何能鎮壓住蒙古各部。
算計的真毒,給她十年的帝王權勢換她經營了九年的蒙古。
而唯一為她考慮的,就是讓無人能壓她一頭,哪怕是身為新帝祖母的裕貴妃還是新帝的父母,都無尊封。
多思無益,不管蒙古還是大清,如今不都被她抓在手中嗎?至於新帝,如今不過五歲稚子,如白紙一般。
這麼多世,皇帝她早就當膩了,如今她想護的都護住了,有無這個名分已經不重要了。
培養一代明君,功德自然也少不了。
怕她額娘過於悲傷,兮辭特意去了翊坤宮一趟,果然看見她額娘通紅的眼眶,正當她不知道怎麼勸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放在軟榻上的護膝。
一時有些語塞,不錯,知道不能苦自己,該傷感傷感,該護膝蓋護膝蓋,合著您兩不耽誤唄。
還好沒什麼姜水蘸帕子,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勸了。
“嫿嫿”
見兮辭傻愣在那,皇貴妃趕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招呼兮辭過去。
“昨天怎麼沒過來看看,額娘讓頌芝去打聽,就聽人說你出宮了”
兮辭靠在皇貴妃的肩膀上,聞著熟悉的香味,心裡踏實了不少,“昨天太累了。”
皇貴妃哪裡聽不出來這話,但是見兮辭疲憊的樣子頓時所有的問題都問不出口了,揉了揉兮辭的頭髮,“難為我兒了”。
“額娘,等喪儀結束,您就搬去我的公主府吧,被困在皇宮後宅半生了,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日後想跑馬就去跑馬,想去遊山玩水就去遊山玩水,誰也困不住您了”
皇貴妃看兮辭一向都是大大的濾鏡,此刻皇上都不知道讓她忘去哪個角落了,臉上多了歲月的痕跡整個人溫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