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眼中的發澀,兮辭望向宮遠徵,只見他眼眸裡寫滿了認真,“若我不來呢?那你豈不是白等了?”
“等你是我的事,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後悔,姬”,叫到這宮遠徵,卻不知如何叫了,她不是姬沅,名字是假的,眼中一瞬間黯然了起來。
可他還是不想用別的名字稱呼她。
將腰間的短刀解下,放在兮辭的面前。
兮辭拿起那把短刀,這是宮遠徵最喜歡的一把,視若珍寶也不為過,往後,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陪我看一次日落吧,最後一次”,沉默片刻,宮遠徵的語氣滿是期待,沒有第一次的最後一次。
兮辭扯了扯嘴角,明明是戲,偏偏入了局,可她最終最愛的只有自己。
她若是年少輕狂,可能還會努力一把,可她畢竟不是,她想的更多的是帶來的後果,權衡利弊,她的動容不足以讓她去處理一系列的麻煩。
所有話最終匯成了一句,“好”。
……
傍晚,夕陽西下,五里亭外。
紅霞中映著兩人的性子,一個高大挺拔,一個英姿颯爽,宮遠徵換上了兮辭送的那件青色長袍,而兮辭卻是一身暗紅色的勁裝。
初見之時,一深一淺。
離別時,亦是一淺一深。
落日餘暉中BE感倒是多了不少,兮辭心裡默唸,允許自己矯情幾秒。
分開之際,主動擁住了少年,“宮遠徵,再見。”
宮遠徵愣了一秒然後抱緊了兮辭,眼眶子中的淚水滴到了兮辭的肩頭,“不要忘了我。”
“嗯”
鬆開了手,兩人漸漸走遠,方向卻是截然相反的。
此身已許江山,再難許卿。
看兮辭走過來,蘇葉和蘇木急忙迎上去,給她披上了披風,勸慰道,“主上,這兩日勞累奔波,身上傷還沒養好,不如歇兩日再回京。”
“蘇木,我想我父皇母后了。”
兮辭的強大經常讓人忘記她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她不高興時也會想著回家找娘。
這一世被姬皇和皇后寵的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滿腔的父愛和母愛嬌慣的兮辭倒是嬌氣了不少。
有時也會露出一些小女兒的姿態,不高興了受傷了下意識也會想著找父母安慰。
“都聽主上的,馬上回京”
“叫淺淺和裴景趕緊準備一下”
“是”
第二天一早,兮辭和裴景一行人就離開了大賦城,走上了回京的路。
早上起床後,兮辭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沒有了昨日的脆弱,她只允許自己頹廢一小會兒。
她是儲君,必須要堅強,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見兮辭恢復了以往的模樣,蘇木和蘇葉兩人都放下了心。
上官淺本來以為兮辭會等到回京洗洗眼睛,看看久違的面孔才能順利走出去。
沒想到這麼快,不愧是當朝儲君,頭腦清醒,沒有被男狐狸精勾住,色令智昏,她真沒抱錯大腿。
兮辭不知道上官淺的想法,和沒事人一樣,興致勃勃拉著裴景聽他講近來刑部的卷宗。
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還有裴景,哪怕知道兮辭是個合格的儲君,有明君之相,不似尋常女子,會為愛痴狂,可由愛生憂,由愛生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