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訕笑道：“卓真神在江湖上的名號，我自然聽說過，只是不知卓真神仙鄉何方？”
“仙鄉？”
陳卓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沒聽明白。
黃小貓連忙翻譯道：“卓真神，就是你的家鄉！”
“家鄉啊！”
陳卓興奮起來：“卓真神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山尖尖上，那裡金碧輝煌，遍地都是靈氣，吸一口就能變神仙，當年如來小兒想要用靈山找卓真神換，卓真神一巴掌就把他給拍回去了！”
“如……如來？”
馬面鬼君嚥了下口水。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過是如來小兒而已，卓真神人生道路上，敵人太多了！來，喝酒，乾杯！”
“幹！”
馬面鬼君眼神閃爍，跟陳卓幹了一碗。
接下來，馬面鬼君每找陳卓問一個問題，陳卓總會跟他幹上一碗。
你一碗來我一碗。
酒杯不暢快，換成大碗，大碗不暢快，換酒罈。
馬面鬼君拿來招待陳卓的酒還是相當不錯的，醇香甘甜，回味悠遠，就是後勁有點大。
縱是在鬼界混跡數百年的馬面鬼君，在陳卓一次又一次的強行敬酒下，也難抵這酒的勢頭，微醺上頭了。
幾罈好酒下肚。
桌上的宴席，跑到了桌下。
陳卓蜷腿坐在桌下，仰頭灌了幾口大酒：“馬面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啊，你只看到了卓真神的榮耀，卻沒看到卓真神的辛苦。”
陳卓說到這，還抽了一下，紅了眼眶：“卓真神走到現在真是太不容易了，馬面老弟，你知道嗎？之前星球大戰的時候，卓真神率領一億大軍，攻打敵人，卓真神永遠衝在第一個，可惜啊，最後只有卓真神活了下來。”
吹牛就算了，還把自己給吹哭了。
大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珠子。
馬面長嘆一口氣：“看來，卓大哥也是有故事的人吶，我馬面，在鬼界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多年，身邊的一個個兄弟，消亡的消亡，轉生的轉生，最後剩下我一個人，別看我整天板著一張臉，不與下屬親近。”
說道這裡，馬面哽咽了許久，拍拍大腿：“是我不敢吶，卓大哥，鬼界太大了，每天都會有鬼消亡轉生，就連牛頭……”
馬面抽泣起來。
陳卓伸出大手拍了拍馬面的肩膀：“懂的，卓真神有什麼不懂呢。”
馬面咬咬牙，讓自己沒那麼悲傷：“都忘了，他們都忘了，轉生的那些魂魄不過是沾染了一縷他們的靈性，隨著轉生次數越多，這些魂魄原有的氣息就會越來越淡，直到找不到一絲曾經的蹤跡。”
陳卓抱著酒罈，碰上馬面的酒罈：“為了我們的過去，喝酒。”
陳卓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馬面也不含糊，一口氣將酒罈內的酒喝光。
桌子之外。
卓式團隊的其他人，將椅子挪的遠遠的，無奈的瞅著兩個醉鬼。
黃鼠狼趴在椅子上，打著哈欠：“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站在馬面鬼君的角度，每個與他相處過的鬼對他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轉瞬的交情，相見是為了離開，那不如不相見的好。”
澹臺明月沒說話，她與馬面鬼君沒什麼交集，只知道他是秦廣王麾下的老牌拘魂使，冷冰冰的，當初他甚至有資格染指鬼市，沒少與澹臺明月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