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無不感慨當初愛才好士的自己,幸得他一直沒有因為是侯府子的身份而眼高於頂,在學院中哪怕是一些窮苦同窗,他也以禮待之。
他堅信沒有一個人是無用的,也是因為這個想法,他才會去結交殷懷倫,從而有了與殷樺的這段情緣。
也是因為如此,徐永陽才會對夫妻二人忠心耿耿。
他若是是個看不起身份低微之人,徐永陽也不會真心替他辦事,哪怕是看在樺樺的份上,亦不會!
當即去信快馬加鞭的入京。
昔日的那些同窗有的猶豫,有的躊躇,更有的認為下一次科舉無望,還不如去這個羊亭縣先當著小吏,這也算是入朝為官的一種。
科舉篩選出來的進士不過是起點更高一些。
舉人出身未必不能成為一縣縣令。
有些進士出身的人沒有門路一樣在當縣令,升遷無望。
邵良行便是抱有這個想法,他已經三十而立,卻一事無成,家中清貧,一路供養他科舉已屬不易,他卻不能不管不顧,繼續他的科舉之路。
此番前去,一來白晏清是他頂頭上司,至少知根知底;二來他也可以去探探底,能夠為百姓做事是他一生的追求,同時還能減輕家中負擔;三來他還可以近距離向白晏清討教學問,增強學識,為下次科舉做準備。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於是邵良行壯志滿滿想要將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同另外幾個同窗商議了一番,那種書呆子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書呆子日後哪怕是考中進士,他們夢寐以求的是進入翰林院,泡在書的海洋中是他們畢生追求。
此次白晏清信中隱隱透露羊亭縣的麻煩,肯定不適合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同窗。
廖毅盛聽聞此事後倒有些心動,奈何家中人不同意,他家在京城也算是富貴人家,家中亦有些關係疏通,能在京中謀個不錯的官職,沒必要尋求外放,還是去犄角旮達的地方。
只能遺憾作罷。
他今年科舉落榜,只能再等三年,看著夏天宇入職翰林院,其他中舉的多少都有官銜在身,他再急也無用。
邵良行倒也不意外,但凡家中有些關係的,日子過得去的都不會尋求外放,只有如他一般清貧,學業不過中等才會費心為自己謀劃。
這次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搏一搏說不過去。
於是他精挑細選出三位腦子靈活差點運氣的人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