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鏢頭見白晏清回來了,當即將事情三言兩語說了出來,“少夫人在裡頭一直沒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
他覺得那樣嬌貴的女主人一直沒開門肯定是嚇到了,好在沒有大聲嚷嚷喊打喊殺。
其實他原先想進去看看殷樺安危,又礙於男女大防,孤男寡女的哪怕房門開著也會引來是非,所以就隔著房門和殷樺說了幾句,聽到裡頭正常回話後才放下心來守在門口。
白晏清一聽剛要進去,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視線,轉頭望過去卻是空空如也,將疑慮壓下,敲了三下門嚷道:“是我。”
殷樺聽到後放下手中的花瓶,想了想又單手拿起一個小花瓶背在手後慢慢打開門,見到白晏清後才鬆了一口氣。
“晏清。”其實她是害怕的,頗有種草木皆兵之感。
白晏清心疼不已,關門前吩咐何鏢頭,“將此人送去縣衙,同縣令說一聲此人招惹到我頭上。”
“是。”何鏢頭二話不說扛起賊子走了,才不管天色暗不暗。
掌櫃亦步亦趨跟在後頭,他想著到時候他也好解釋解釋,這事兒跟他們客棧無關。
高塘縣縣令滿腦門黑線,只能先處理,想著在白晏清面前丟了個大臉,對方初來高塘縣就遇到這糟糕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這個縣令不作為。
到時候再跟侯府一說,侯府再跟皇帝一說,他這頂帽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只能將滿肚子的怒火撒在賊子身上。
白晏清半擁著樺樺,心疼地說:“讓你受驚了。”
“我還好,就是沒想到那人膽子這麼大,還好何鏢頭警覺。”殷樺將小花瓶放在桌子上,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白晏清面帶慍色,“我懷疑四弟派了人在高塘縣蹲守。”
殷樺驚訝,“當真?”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察覺到一股異樣的視線,但是沒看到人。我們夫婦也不曾與人結過怨,唯有他。”
“他怎麼就那麼陰魂不散呢!”殷樺咒罵兩句,又摸了摸臉,帶點狐疑的口吻,“我也沒覺得自己有那麼大魅力啊。”
要說她未婚,白晏時看上她,她還能理解,可她都成婚了,離半老徐娘也不遠了。
她是真不知道白晏時究竟看上她哪裡,她改還不行嗎?
她心中也清楚,十有八九是看上她的美色,這點她是改不了的,她總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將她變成醜八怪吧!
“瞎說,樺樺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了?”白晏清將她的手扒拉下來拿捏在手中,語氣認真,“我之前就說過你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不許你妄自菲薄!”
“也不知道京城那事兒辦得怎麼樣了。”殷樺生硬地轉移話題。
“放心吧,要是事成肯定會傳來消息,只是他是嫡子,應當也不會受太重的懲罰。”白晏清嘆了口氣,“好在他養外室這點是觸犯了祖母的底線,祖母就算面上不說,對他也不會同往日一般親熱,又跟四弟妹生了嫌隙,以後的日子未必如意。”
殷樺想了想,“還是要抓住他的小辮子,這種小打小鬧根本動搖不了他。”
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法子,白晏時的勢力大多在軍營,侯府的人脈也多是由他繼承;而白晏清基本是在文上面多有建樹,結交的也大多是文人,軍營裡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