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佑十五年,二月二十
白秋渝和白秋潞陸續出嫁,侯府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
哪怕葛如蓉再不待見庶出,也要一一操持,她索性就將這事兒交給李嫣和殷樺兩個庶出兒媳操辦。
李嫣是嫡女出身,嫁給庶子,心本就不甘,又跟一個四品官員的庶女做妯娌,她的姿態端叫一個高。
這兩個月來可以說是將殷樺使得團團轉,她可不想處理這些瑣事,只要大頭在自己手中拿著就行,婚事辦好了,這名聲也是她的。
打的就是個如意算盤。
奈何殷樺任勞任怨,不知疲倦。
蓋因殷樺在孃家時根本沒有接觸過如何持家,嫁進侯府之後也就操持杳塵院這個小院子。
兩個小姑子的婚嫁事正好給了她練手的機會,有拿捏不準的地方就會去請教李嫣。
明裡暗裡被李嫣鄙視許久。
殷樺根本不在乎李嫣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她在這兩個月得到了不少的鍛鍊,至少一些席面章程她心中也有了數。
等白秋潞送嫁之後,總算是可以喘口氣。
還沒怎麼歇息呢,葛如蓉又將二人傳喚過去。
殷樺和李嫣站成一排,眼觀鼻鼻觀心的聽候葛如蓉這個婆母的吩咐。
“這段時間以來,你們兩個辦的事我都看在眼裡,很是不錯。”葛如蓉面無表情的誇讚了兩句,“這是賞你們的。”
微微抬頭示意一旁的楊嬤嬤將準備好的東西呈現到二人面前。
托盤上是兩枚玉佩,乍看之下以為是一樣的,其實有細微差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
看到玉佩,殷樺眉眼一動,她不明白好端端的葛如蓉怎麼會突然賞她們玉佩,但是兩枚這麼像的玉佩,讓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多謝母親厚愛。”二人異口同聲道謝。
李嫣看著玉佩,心中恨極了葛如蓉,面上卻不顯。要不是婆母不慈,這麼些年也不會只生下靜瓊這一個女兒,還被算計的成了藥罐子,能不能活到長大都是問題。
上次的流產是誰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些賬她都記在心中。
葛如蓉才不管螻蟻是怎麼想的,她的身份擺在那裡,有天然壓制她們的優勢。
“五日後,我準備邀請靖國公府的小姐們過府遊玩,你們兩個也準備準備,到時候好好掂量掂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要不是她膝下沒有嫡女,她哪裡用得著這些庶媳和庶女。
孃家子侄又有未成婚的,若是叫孃家侄女相幫,萬一她看中的兒媳人選最後選擇了孃家子侄,那她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嫣和殷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齊聲應道:“是。”
不同意也不行啊。
此事根本由不得二人。
“行了,沒你們什麼事了,都下去吧。”葛如蓉又敲打了幾句,才趕蒼蠅似的讓二人離開。
出了院子,李嫣左右看了看,除了她們二人外就是各自帶的丫鬟,相當於四下無人,問道:“三弟妹可知母親為何突然邀請靖國公府的姑娘?”
殷樺大致能猜到,幾個月前去參加太妃壽宴的時候,葛如蓉看谷家小姐的眼神,就好似狼看到肉,恨不得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