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亭縣的官學開了起來,教書的先生是白晏清特意派人去府城請來的秀才,並且由馬學才這個舉人擔任學院的院長。
有孫三郎的下場在前,羊亭縣大部分百姓都明白知識的重要性,但凡家中出一個會讀書的,不說高中,就是能認幾個字,這工作都好找,也不容易叫人糊弄。
家中富裕些的都報了名。
書院更有一條規定,但凡入學三年內能過童生試的,便可免除束脩,若三年未中則補全之前三年的費用。
這也是為了不叫有天分的人被束脩的門檻所攔,但凡有那麼三四個三年內就過童生試的,絕對是人才。
有些人學了一輩子,考了一輩子,到了還是沒有成為一名童生。
這條規定對富裕的人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對不富裕的人而言可謂是雪中送炭,尤其有三年的緩衝,多少也能攢下一筆學雜費。
此舉更是叫羊亭縣的百姓直呼白縣令為‘青天大老爺’。
“喲,我們的青天大老爺回來啦?”殷樺笑著打趣。
白晏清臉皮厚,笑著應承,“前頭的事兒有邵兄忙著呢,我這不就閒下來了嗎,再說你的肚子越來越大,我不盯著點也不放心。”
殷樺挑著眉問:“他的任命下來了?”
“下來了,他現在是縣丞之位。”白晏清笑呵呵道。
“那現在主簿位置誰來坐?”
“由杜兄擔任同時兼任稅課大使。”
殷樺瞭然地點點頭,“對了,最近有一戶陳家總是遞了帖子進來說要拜訪我,還說他們家中人是在府城為官,如今告老還鄉,依禮數想要拜訪我們。”
“陳家?確實有這麼一戶,確實是在府城為官,貌似是家中後繼無人,不得不告老還鄉。”白晏清想了想,最近是有戶陳家總是以各種名義邀請他,他以公事繁忙的藉口一一婉拒,估計是走不通他這條路子,開始從樺樺那下手,“你若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
他說得十分有底氣,本來就是,他是羊亭縣的父母官,整個羊亭縣他最大,樺樺和他夫妻一體,自然也是羊亭縣最大的。
那些外頭的宴會她想赴就赴,不想去就不去,端看她的心情如何。
“我不想去,也不想邀請他們。”殷樺直接搖頭,她現在肚子大了,萬一在宴會上被衝撞了呢?
再說她也不耐煩應付這些,在京城是沒辦法不得不去。
更何況她去了也只是聽那些人花樣吹捧她而已,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在家聽聽曲,看看書呢。
宴請賓客也是要耗費精力財力的。
陳家是真的對這對夫婦感到絕望,白縣令面對他們的邀請那是油鹽不進,白夫人壓根就沒見到她的人,是圓是扁都不清楚,就知道有這麼個人。
他們還叫人去打聽縣令夫人的喜好,打算對症下藥,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縣令夫人來羊亭縣一年,見過她的人屈指可數,應該說她出府的日子少得可憐,上次好不容易打聽到縣令夫人準備去上香。
他們忙不迭跟著一塊兒去,最後撲了個空。
殷樺隨口說了句,之後將陳家拋諸腦後,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