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桂面色慘白，頓時軟了身子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將額頭都磕紅了，急切證明道：“望少夫人明察，奴婢不曾行過此事！奴婢對少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鑑！”
殷樺冷笑一聲，“可是怎麼辦呢夢桂？今天你慫恿柳芝和柳葉被聽了個正著。”
夢桂嚥了咽口水，大腦瘋狂轉動，哆嗦著解釋道：“奴婢，奴婢是想著奴婢這個做下人的，又是少夫人跟前的第一人，有責任也有義務幫少夫人排憂解難。
奴婢，奴婢想著她們兩個是侯爺賞給三爺的，一直在後院這麼沒名沒分的待著，傳出去豈不是給了旁人攻訐少夫人您的靶子嘛！”夢桂越說越覺得自個兒說的對，她雖然有私心，但也是為了少夫人著想。
沒錯！就是這樣的！
她越說越順，同時覺得自個兒的說辭也越來越有說服力，於是聲音從最開始的顫抖到最後的自信，“奴婢所言千真萬確，這可都是為了少夫人您著想啊。”說的那叫一個言辭懇切。
少夫人不得府中各位主子的喜愛那是有目共睹的，首當其衝的就是夫人。
主要也是因為目前侯府就只有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兩個孫媳，這二人都不討上頭主子的歡心。
所以也沒掀起什麼大風浪，等後面陸續進新人了，侯府才會真正的熱鬧起來。
“呵。”殷樺看著心態徹底轉變的夢桂只覺得好笑，真是日子過得安逸了，最基本的謹言慎行都拋之腦後了。
夢桂聽到這聲微諷的笑，心中一緊，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夢桂，你伺候我有多少年了。”殷樺突然問了一個別的問題。
夢桂不明其意，想了想，“奴婢從少夫人您八歲起就在您身旁伺候著，如今也有九年了。”
“九年啊，已經九年了。”殷樺感慨了一句，“其實，你若一直安分守己，看在這九年的份上我也不會對你如何，無非就是多養一個人的區別而已。”
夢桂雖有二心，但截止目前為止她也沒有做過殘害自己的事兒，頂多就是待字閨中的時候，將她的行為彙報到吳慧雪那裡，但那時她身為庶女乖巧無比，一天也沒什麼好彙報的。
這也導致夢桂就只能在偷懶上有些心得。
出嫁後又因為賣身契拿捏在她手中，再加上山靈水靈盯得緊，夢桂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看著跪在下面的夢桂，殷樺心中不能說毫無波瀾，至少她記得夢桂最初來到她身邊的那種忐忑不安。
彼此都怯生生地看著對方，一為主，一為僕，終將是面目全非。
“只要你安分守己就好，為什麼就不呢？”
夢桂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眼殷樺，從那雙清冷的眸子裡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轉念又覺得不可能，殷樺再如何也是主子，怎麼會對她一個做下人產生依賴的情緒。
她直覺她應該要說些什麼才能扭轉如今對她不利的局面。
“奴婢……”剛要說話突然頓住，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所以在她心中她和少夫人是沒有多少主僕情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