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丞家中的雞飛狗跳旁人是半點不知。
進入臘月,殷樺也開始忙碌,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操辦這種層次的節日,儘管只有她和晏清兩個人。
她想辦得漂漂亮亮的,剛好用來練手,以後再遇到這種場合,她也能面面俱到。
他們來羊亭縣許久,殷樺一直不曾露面,那些想要走她這條路的鄉紳都很無奈。
周夫人日日在家中咒罵不給她面子的殷樺。
之前幾任縣令的夫人架子可沒拿的這般大,都好幾個月了,不說招待她們,連送過去的請帖一概拒絕。
這路子實在叫人摸不清。
從未有人這樣不著調做事。
尋常情況下,男人在前頭打拼,女人在後面交際,各司其職。
有人暗暗猜測,是不是這位縣令夫人得了什麼隱疾,偏又不見大夫入府,也不見外出買藥。
不按套路出牌的殷樺哪裡管外人的想法,整個羊亭縣都是畸形的,她就算不走尋常路也不算突出。
施粥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才結束。
水靈將這一個月的情況做了個總結後彙報,“夫人,基本上除了特別偏遠的村莊以外,其他鎮和村的人都趕來了。”
難得碰上官府施粥,這種便宜不佔白不佔。
一個月的時間也夠遠一點的村莊過來。
“那些特別偏遠的村莊要派人去查查看情況。”
一般這種村莊去往村子裡就一條山路,山路崎嶇不熟的人還未必能平安到達,但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就不去查看。
水靈:“是。”
“那些登記在冊的人也儘快理出來,到時候都給大人送去。”
“是。”
殷樺轉頭又吩咐山靈,“今年過年給大家都包個紅封,你理個章程出來。”
山靈歡快地應下,“是,奴婢記下了。”
夫人送去府城的繡品都賣出高價,就比京城低些,但也大差不差。
將一些瑣事依次吩咐下去後,殷樺忙裡抽空半靠在軟榻上看書,屋內四個角落都放了炭盆,使得房內暖洋洋的。
“大人。”
門口傳來聲音,沒過一會兒白晏清推門而入,身上的氅衣被山靈褪去,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山靈和水靈才無聲行禮退下。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殷樺抬眸看向走進內室的白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