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指令，她像是找到主心骨，渾身都跟脫力似的否認。
“不是我。”
三個字聲音很小，脖子像被掐住似的，回答都只用的氣音。
蘇牧林手一鬆，整個人也宛如死裡逃生。
他點點頭緩緩站直身體，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的女兒，最後給了一次機會。
“小棠，這件事的性質十分惡劣，如果真查出來是你，牢獄之災不能少。如果真是你做的，你現在給我坦白，我們去找陸家請求原諒。”
“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無非是坦白後關係決裂，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不會追究到底。”
“今天鬧得這麼大你都沒承認，也是他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到時候要是警局那邊查到你頭上，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幫你。”
聽到這些，蘇棠心裡已經開始動搖。
可見到不遠處的陳虹不住朝她搖頭，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事情辦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查到她頭上。
但是經過這次，偷孩子這事兒行不通了，得想點別的辦法報仇。
如今得到蘇棠的答案，蘇牧林心裡提起來的石頭也算是落下。
“今天小喬打你這事兒，到時候讓她道個歉就行，以後你也別往他們跟前湊，最近不是和小陶在接觸？那個小子我很看好，什麼時候帶他來家裡吃個飯。”
蘇牧林語重心長說的那些，蘇棠一句都沒往心裡去。
“小棠，你先上樓，我有點話想和你爸說。”
陳虹陰惻惻的聲音陡然響起，蘇棠這才回神。
飛快掃了眼蘇牧林，手腳並用爬起身，點點頭趕緊往樓上跑。
她前腳剛走，陳虹就雙手環胸上前，一腳踹在旁邊的沙發上。
伴隨砰地一聲悶響，也響起陳虹火冒三丈的質問。
“蘇牧林，你當著我們母女倆的面，胳膊肘都往外拐，偏袒那個秦小喬，是不是因為她那張臉讓你想起了什麼？”
蘇牧林目光一凜，心思被看穿，他表情也不太好看。
沒了之前質問蘇棠的臉紅脖子粗，現在神色恢復正常，面上的心虛也顯而易見。
陳虹見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二人結婚這麼多年，蘇牧林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果然！蘇牧林，你還記得當初和我結婚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你會給我們母女倆最好的，以後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給我許了那麼多承諾，到現在就是這麼對我的？”
陳虹聲疾色厲的指責，眼淚也跟著決堤。
蘇牧林後退半步，看她的眼神滿是不可理喻。
這一天接連發生的事讓他筋疲力竭，面對陳虹的哭訴他也沒了安慰的心思，畢竟這招她用得太多了，他再怎麼疼愛她也有累的那天。
“我幫著秦小喬是因為人家有理……”
不過現在聽蘇棠這麼斬釘截鐵的保證，似乎也沒理了。
他也懶得解釋，聲音戛然而止，擺擺手轉身就往樓上走。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這麼多年對你如何，她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沒必要總把她掛在嘴邊。”
砰地一聲。
直到樓上的關門聲響起，陳虹才終於回過神。
她咬牙切齒，眼神裡滿是憤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