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寂靜的沒有一絲光亮得房間
傅鏡吟以一個自我保護感極強的姿勢埋首在膝蓋間坐在床上 腳踝處正在熟睡的貓咪乖乖
她閉著眼 過往種種以及最近一段時間的所有事情都變成了碎片不停的在腦海裡閃過
傅鏡吟覺得眼睛酸澀 覺得鼻腔痠痛 覺得心臟快要窒息 她摸到床頭的手機 點進那個被私密的相冊
一張張的看 反覆的看 認真的看
齊炎的臉 齊炎的笑 他生氣的樣子 還有他抱著自己在海灘上親吻的照片 所有跟他有關的記憶都在這裡
傅鏡吟看著照片耳邊響起他說的那句：如果你真的喜歡清和我可以幫你
想起沈陌白說的那句我喜歡你
她壓抑不住哭聲 驚醒了乖乖 黑暗裡它的眼睛發亮
傅鏡吟似是做出什麼痛苦的決定
手指在全部選擇的字樣上定格 然後在刪除鍵上顫抖著
乖乖歪著頭喵嗚兩聲 看著自己主人被手機屏幕照亮
帶著淚痕的臉 聽著她啜泣的聲音
最後
咔噠一聲
手機的光亮也消失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啜泣聲不止
彼時
齊炎跟林言之在辦公室裡 沒由來的心臟一痛 他本能的捂著心口位置
雙眉瞬間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而擰起
那股痛開始往四肢百骸蔓延 深入骨血
林言之站起來問他
“怎麼了？”
齊炎大口的喘息著 似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咬著牙搖頭 連續深呼吸幾下 想要趕走這股痛感
他也做到了
“你這段時間太拼了 沒日沒夜的熬 這樣下去犯人沒抓到 你自己先倒了”
林言之蹙眉看他恢復臉色
“我沒事 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齊炎把桌邊自己喝剩的水一飲而盡 對林言之嚴肅的說
“監聽手機的允許多久可以下來？”
“沒有有力的材料和證據 上面不一定會批准的你的請求”
“那就找 必要的時候我要再去吉雄一趟”
“齊炎”林言之急聲喊他 聲音裡帶著要他冷靜的意思
“你等等 我這邊儘量去爭取 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不好 但是 你得冷靜 如果真的是他 那麼所有的事情很可能都是衝著你來的 ”
氣氛再次冷凝 只剩下林言之和齊炎彼此深深對視 還有他們兩無法控制的粗重的呼吸聲迴盪在彼此的耳畔
在那冗長的沉默裡 林言之看見齊炎艱難的點了點頭
林言之舒了口氣 他從椅子上起來 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結束
齊炎開車回家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 車子在已經冷寂的街道上行駛 此刻是凌晨兩點多
漫無目的 沒有去處
不知不覺 他就來到了那棟房子樓下 車子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