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臥室裡,曖昧繾綣。
“沈戾,我是誰?”男人嗓音低沉暗啞。
“紀舟野……”他聲音有些破碎,“你別碰那裡……”
紀舟野眼尾泛紅,眼底盡是情慾,“碰了你會死?”
“不會。”
“那就閉嘴。”紀舟野嗓音透著寒意。
凌晨三點。
看著床上累到虛脫的人,紀舟野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他下頜,指腹劃過薄唇,不滿的輕嗤一聲,“不禁弄。”
紀舟野起身進了浴室,沒有絲毫溫情可言,眼底一片涼薄。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
沈戾醒來時是九點。
醒來的姿勢是側躺著,他能清晰感覺到背部緊貼著的溫熱,和腰間的手臂。
想起昨晚的戰況,沈戾心顫了下。
紀舟野是恨他的。
沈戾閉上眼睛,把臉埋在枕頭裡,他貪戀身後那熟悉的溫熱。
過了一分鐘,他清醒了些,小心翼翼移開腰間的手臂,起身走進浴室。
原本想逃的,他曾不留餘地的傷害了紀舟野,如今更沒臉見他。
可他不能走,紀舟野還沒在合同上籤下字。
沈戾站在浴室鏡子前,指腹輕觸鎖骨處的牙印。
前晚喝了不少酒,現在頭疼,腰也疼。
“紀舟野,你大爺……”
沈戾觸碰到某些記憶條件反射的罵出這句話,過幾秒,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如今的紀舟野,已經不是當初喜歡他的紀舟野了。
沈戾換上西裝從浴室裡走出來,他抬眼,動作怔住,心猝不及防的一窒。
面前的男人輪廓分明,眉骨深邃,矜貴又散漫。
紀舟野繫上西裝的紐扣看過來,眼底一片冰冷,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你談其它合作時也像昨晚那樣?”
沈戾心不受控制的一緊,指尖微動。
昨晚是他們分別四年後的第一次見面。
過了幾秒,沈戾緩緩開口,“沒有。”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話嗎?”紀舟野冷笑一聲。
“做沒做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沈戾面無表情,實則從昨晚開始,心就已經不受他控制的亂了。
紀舟野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沈戾腳邊,眼底透著慍怒還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紅,“拿著你的東西滾。”
沈戾眼眶酸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紀舟野那張冷到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臉。
紀舟野也看著他,心裡莫名煩躁,他記憶中的沈戾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四年前的他是肆意張揚的。
現在也應該是。
而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合同,低聲下氣去求人不惜拿自己去換一次合作機會。
紀舟野轉過身去,站在落地窗前,身形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