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眼睫輕顫。
他說不是憐憫,是心疼……
紀舟野說心疼他。
做疤痕修復手術並不是因為覺得疤痕醜陋,只是不想真正關心他的人擔心。
對紀舟野刻意隱瞞也是不想他用可憐的目光看自己。
他不喜歡那種。
沈戾:“我不疼。”
肉體上的疼痛他承受的住,那時候讓他承受不住的是跟他分手的痛,在這之前,從沒想過會這麼脆弱,只是分個手,靈魂像從身體裡剝離了般。
痛又無處發洩,他開始自虐。
肉體上疼了,心好像就沒那麼疼了。
沒分手前,紀舟野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不能失去,失去後,他才後知後覺知道什麼是要命的喜歡。
剛出國那段時間的痛苦與煎熬他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一次要他半條命,第二次他會徹底崩潰。
他承認自己有受虐傾向,剛重逢時,紀舟野惡語相向羞辱他,他還是願意待在紀舟野身邊。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惡語相向又如何,被羞辱又如何。
比獨自守著漫長的夜晚過好太多。
黑暗中,他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可那傷口不管他怎麼舔舐,就是無法痊癒。
白天傷口結了血痂,一到晚上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那結了痂的傷口又再次裂開,一直這樣重複,像進入了循環。
紀舟野一下午都在他辦公室待著。
沈戾每次抬眸,視線總能和他撞上,一閒暇下來,紀舟野就會過來和他接吻。
或溫柔、或強勢。
快下班時。
辦公室門被敲響,他推了紀舟野好幾下,才將他推開。
不捨的離開他的唇瓣。
沈戾長呼一口氣,“進。”
凌楓推開辦公室門進來,看到他的偶像在愣怔了一瞬,隨即眼睛亮起來,狗腿的跟他打招呼,“紀大佬,下午好。”
紀舟野“嗯”了一聲。
沈戾不滿的咳了聲,凌楓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沈戾。
這一眼就發現了異常,他的唇明顯的紅腫,凌楓視線在他和紀舟野之間徘徊,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他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他家總裁的好事。
沈戾語氣不滿,“有事說事。”
凌楓很有眼力見的彙報完工作就出去了。
當電燈泡遭雷劈啊。
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紀舟野捏住他的下頜抬起,濃烈的侵略氣息壓了下來,讓沈戾猝不及防。
不知吻了多久,沈戾微喘著氣,大腦一片空白,時間太久,被吻的有些缺氧。
紀舟野退開,給他喘息的機會。
剛找回點意識,從窒息的感覺中回過神來,紀舟野再次堵住他的唇。
深入、攪弄、糾纏。
沈戾輕輕推他,紀舟野輕咬他一下,稍稍退開了些,“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不剋制啊?”他抓著紀舟野胸前的布料,仰頭看他。
“不想剋制了,以後都不想了。”
紀舟野垂眼看他,他的眼尾有些紅,眼睛清澈,像是藏了萬千星星般,讓人移不開眼,“沈戾,你什麼時候給我名分?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