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就在這時,房間內的電視機忽然自己開了。
上面播放的畫面,正是燕凌青在今天清晨沒有看到的,他被一隻鉤子刺破身體的一幕。
滋滋。
電視機將畫面播放完畢,再次關閉。
房間內又重新恢復到黑暗的狀態。
屋中的“女人”消失了,衣櫃無聲地立在牆角,門口的奚慄也不見了蹤影。
而倒在地板上的燕凌青,忽然間從血泊之中爬了起來,在原地晃了兩下身子,垂著手,僵硬地向走廊盡頭走去。
鄭循就在盡頭的103房內。
剛剛燕凌青那邊出現的動靜,他全部都聽清楚了。
也才到對方此時大概凶多吉少。
他順著門的縫隙看,燕凌青正在往他的方向來。
鄭循想了想,轉身,動作異常迅速。
他把沙發椅上的相冊拿走,衣服的兜不好裝,他就把衛衣掀起來,塞在衣服裡面。
又去窗簾後面找那一袋子的錢。
鄭循把尼龍錢袋口的抽繩拉緊,快速打了幾個結。
這時燕凌青已經逼近了103的房門口。
鄭循把門打開,躲在門後面。
在燕凌青準備從門的縫隙之間鑽進來的時候,他突然關門,把對方重重夾了一下。燕凌青剛死不久,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一不小心,就被鄭循得逞,腦袋嗡嗡地倒在地板上。
鄭循看了一眼他肚子上的巨大傷口,估計那就是致命傷了。
他不再耽擱,長腿跨過燕凌青的屍體,捧著他的一大袋子錢,噔噔噔地跑到102房間。
門關好,門閂插好。
把自己藏起來。
外面很久沒有傳來其他的聲音,大概是那一下砸得太重,燕凌青還沒反應過來。
鄭循不管他,而是繼續翻看手中的相冊。
他還差最後一頁沒有看。
這一頁只有一張照片,也是一張合照。
這張照片是從外面拍攝的,鏡頭對準的,正是臨尋公館一層的某扇窗戶。
照片中的“他”,大概是8、9歲的年紀,站在窗邊,抬起手,去抓那花瓶中盛開的鈴蘭,看起來手法很粗暴,白色的、鈴鐺似的花朵已經有好幾朵飄落在窗臺上。
而在他身後站著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那人就在他背後,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手扶在花瓶的瓶身,以免那瓶可憐的花瓶被他捋到地上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