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聲音低柔，帶著些疲憊，“沒有一直等，也有和小賴他們打遊戲。”
俞沅沉默，總之就是沒休息。
從她打那通電話過去之後，到他現在這個電話打過來之間，聞璟，你是在用什麼樣的心情在等待？
本想問問他親生父親的事，現在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聞璟，去睡覺。”她說。
聞璟不語。
他不想睡，時隔將近半年才打通的電話，他捨不得。
俞沅聲音軟了下來，“乖，我不掛電話，你很久沒睡了，快去睡覺。”
聞璟遲疑：“你說的，不會掛電話。”
“嗯，”俞沅說，“等會兒回公寓我就充上電，再說了，我們以後可以經常打電話的。”
聞璟這才上樓回到自己宿舍，洗漱過後躺進被窩。
只是他還無法入睡，時不時看一眼通話界面。
俞沅回到自己臥室，給手機插上電。
打開加溼器，坐到書桌前開始做功課。
紙業翻動的聲音，圓珠筆寫字的聲音。
聽著這些聲音，聞璟睏意來襲。
他將近一天一夜沒睡。
臨睡著前，他仿若囈語般，“沅沅，等我睡著了就可以掛電話了。”
俞沅正在計算的筆一頓，“晚安，睡吧。”
誰知俞沅沒掛電話，電話自己中斷了。
聞璟一覺睡醒看著話費賬單，錘了床板一下。
趕緊開通了國際業務，順便充了一大筆話費進去。
本來起床氣就大，他皺著眉頭，一臉陰鬱的樣子，愣是讓小賴不敢開口和他打招呼了。
不過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聞璟看了眼手機，心情又好了起來。
小賴心裡暗罵，喜怒無常！
而聞璟只是看到了微信通訊錄那裡的好友申請，赫然是俞沅的新號。
俞沅早上睡醒之後，看到好友添加成功，順手撥通了視頻電話。
很快被接起。
聞璟那張許久不見的臉映入屏幕。
他似乎是拿著手機在往外走。
身後是四個隊友罵罵咧咧的聲音，“靠聞璟/璟哥你幹嘛？正打團呢！”
俞沅笑出來。
“要不是五排你就被舉報了。”她說。
聞璟笑笑，“舉報也沒關係。”
偶爾俞沅能看見他身後乾枯的樹枝和蕭瑟的園景。
“現在國內到冬天了吧？”
“嗯。”
“你冷不冷啊？”
俞沅看聞璟鼻尖都有點紅了。
他皮膚白，風一吹鼻尖就會呈現出一點粉紅的顏色。
聞璟：“不冷。”
俞沅讓聞璟回屋，聞璟沒回，只說：“裡面太吵。”
俞沅也不想讓他在外面吹冷風，索性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聞璟很不捨。
沒辦法，俞沅該去吃早飯了。
吃完早飯還要去上學。
今天沒讓陳執遠做早餐，俞沅起來打了豆漿。
豆子是昨天就泡好的。
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超市裡買的成品蒸餃和鍋貼。
只需要加熱一下就好了。
鍋貼有一丁點糊鍋了，因為俞沅只放了一點點油。
“咳咳。”
端過去的時候俞沅還有點不好意思，都是成品了她還沒做好。
“鍋貼有點兒糊了，你別嫌棄，實在不行你別吃鍋貼，就吃蒸餃好了。”
她對陳執遠說。
幸好陳執遠沒嫌棄，照常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