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章的辦公室出來，孟海生借了輛自行車，直奔古玩一條街。
國人就有這麼點好處，不管開什麼店，都喜歡聚堆。
孟海生想要出手小黃魚，最適合的地方，就是這種打金銀首飾的鋪子。
寧港市古玩一條街上，打金銀首飾的大小鋪面有七八家。
半下午，古玩市場並沒什麼人。
孟海生找了家門頭最大的鋪子。
他怕門頭太小的，拿不出兩萬塊現錢。
“師傅，今天金價多少錢啊。”
孟海生看向櫃檯後面的有些打瞌睡的老師傅，笑眯眯地上前詢問。
“今天85一克，同志想打個什麼金貨嗎？”
“不是，我想出個小黃魚。”
剛才還有點犯困的老師傅，眼前一亮。
他先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見沒人，然後吆喝道，“旺財，來看一下櫃檯。”
“來了。”
屋裡傳來青年男人的聲音，沒一會兒出來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
“同志，咱們後屋說。”
孟海生跟著老師傅去了後屋，只見這邊屋子裡擺著很多打首飾用的器具。
“同志，你想出個什麼樣的小黃魚？”
“民國的。”
孟海生從包裡把小黃魚拿了出來。
老師傅拿到手裡仔細看了看。
“是個老物件，這個留著也算是個古董，賣給我你可就虧了。”
“師傅看著合適就收吧，我急著用錢。”
孟海生心想，民國的小黃魚流落在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即使再放50年，那還是個小黃魚，也變不了古董。
但古玩街上的人，眼裡什麼都是古董。
“行，既然你想賣，我可以收，現在金價85，我給81。”
孟海生聽了覺得還可以，就答應了。
老師傅又說，“驗貨時我得把小黃魚剪開看。如果是假的，毀了不能算我的，事先說好。”
“剪吧，如果是假的，算我。”
老師傅雖然覺得小黃魚真，但作假的人太多了，他必須小心。
小黃魚被從中間剪開，看裡面沒有問題，他還燒了一段確保真實。
所有金料放小秤一稱，正好312.5克。
孟海生對老師傅的印象提升了不少，至少他很誠實。
“同志，稍等，我現在取錢。”
老師傅很高興能收到這好金子。
很快，他拿了兩捆錢過來。
“同志，數數看。”
孟海生一張張地數，這種交易有風險，必須小心。
“好了，老師傅，錢沒問題，我走了。”
“行，同志慢走，有小黃魚還可以找我。”
孟海生笑了笑，沒回應。
這也只是句客套話。自始至終，老先生都沒問孟海生姓什麼，他其實也知道孟海生大概率不會再來了。
當下出手小黃魚這種東西，得格外小心，一個不好會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