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和方知意急匆匆地走進一個剛建成的新小區。小區的路上空無一人，除了幾個拿著鑰匙，準備裝修的業主。
方沐帶著公司幾名建築項目經理，來到一棟看似毫無生氣的空置樓房前。
樓房的外牆還帶著建築時留下的灰塵痕跡，窗戶空洞地凝視著這片荒涼。
他皺著眉頭，下令工人隨便選擇一面牆壁開始破壞。工人們拿起重錘，對著牆壁猛烈敲擊，牆皮破裂，露出了裡面的紅磚。
這片僅五層高的小區，如果使用合格的紅磚，本應十分堅固。
然而，當工人從牆內挖出那些紅磚時，一切的真相顯露無遺。這些紅磚質量低劣，脆弱不堪。
方沐輕輕一掰，那紅磚竟然輕而易舉地裂成兩半，這簡直無法想象它們被用來支撐樓房的重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沐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轉身惡狠狠地盯著孔常明。
公司的採購權都交給方有為去辦，現在方有為被抓進去，他也只能問孔常明。
“老闆，當時方總問您要什麼價位的磚，您說越便宜越好，要壓低建築成本。”孔常回應中帶著一絲恐懼。
方沐感到一陣眩暈，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我說要便宜的磚，但質量至少得過關啊！這樣的磚怎麼能用來建房？”
孔常明在心中暗自嘲諷：想要又便宜又好的磚，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方沐顫抖著問道：“我們建的所有小區，都是用這種磚嗎？”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大部分是。”孔常明低聲回答，“最近建的五個小區，都用了這種便宜紅磚。前面幾個小區雖然用的稍微好一點的磚，但...”
孔常明的回答像是判決書一樣沉重。
方沐閉上眼睛，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絕望。
這時，孔常明又補充道：“郊區還有兩所中學，也是我們建的。那兩所學校是我們免費建的，方總說既然是免費，就用最便宜的材料。”
聽到這裡，方木彷彿被重錘擊中，整個人都僵硬了。
原本以為只是小區的問題，他或許還能設法掩蓋，但牽扯到兩所學校，這簡直是噩夢的開始。
他站在風中，望著眼前這片他親手建造的小區，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後悔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