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中坐,喜從湖廣來。
李小牙坐在屯田所書房內看賬本,一名校尉送來書信,書信來自湖廣的舅父方繼凡,舅父大人將李王兩家兒女定婚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九,這天乃是北斗出遊、翊聖下降之日,也是道家田仕文與申元之昇仙之日。
翊聖,謂輔佐天子也。
八月十九於李小牙而言,乃是上上大吉之日。
李小牙瞪大了眼,八月十九?那不就是兩天後?
李小牙跳起來,立即叫人備車馬,心急火燎來到王家。
王成愷也剛收到書信,看到李家舅父大人定的日子,也很驚訝,但看了一眼舅父大人書信落款的日子,露出一抹了然之色,並非舅父大人心急,而是信遲到了。
李小牙路上也看出端倪了,舅父送的是加急信,卻比平信還慢,顯然在路上不知因何耽擱了。
定婚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婚前儀式,雙方訂立婚書,設宴邀請至親好友做見證,倒是不需要太多籌備。
李小牙來到王家跟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商量,王家對於李家舅父大人選定的好日子,並沒有異議,雖然時間有點緊迫,但訂婚一般不會廣邀賓客,只需請至親好友到場見證即可,兩天時間通知親朋足夠了,籌備宴席之事就更簡單了。
李小牙也不耽擱時間,離開王家馬上就著手邀請親朋了,有些親朋派人去通知就行了,但一些至少長輩,則需要親自登門邀請,譬如徐益達等錦衣衛大佬。
如今李小牙在南京錦衣衛的地位,已不低於徐益達,手握的權力甚至在徐益達之上,但他始終對徐益達很恭敬。
多數人都不會因為地位成就超過父親,而輕視自己父親……
李小牙經過通報後,笑嘻嘻地進入徐益達的書房。
“緹帥。”
徐益達開玩笑道:“老夫可當不起李千戶一聲緹帥。”
李小牙翻了一記白眼,認真道:“八月十九,也就是後天,我在家設定婚宴,請您務必赴宴,給我當主見證人。”
徐益達略顯訝異:“由老夫給你當主見證人?”
李小牙可憐兮兮的道:“舅父大人在守孝,我在南京算得上至親長輩的只有您了。”
徐益達欣然一笑,保證道:“老夫一定出席。”
李小牙虎著臉:“您就算不小心摔斷了腿,抬也要讓人抬過來。”
“……”
徐益達笑罵道:“你小子就不能盼著我好嗎?”
李小牙嘿嘿一笑:“我從貴州給您寄的腰痛苗藥酒,你搽過了嗎?”
“搽過了。”
“管用嗎?”
“管用。”徐益達微微一笑,包含晚輩心意的藥酒,無論如何都管用。
李小牙開心的道:“管用就行,我打算開一家苗藥鋪,以後您拿苗藥酒泡腚都行。”
“……”
徐益達翻白眼問道:“你客人都邀請完了?”
“沒有。”李小牙回道:“我剛從王家出來,便奔您這來了。”
“那你還有時間扯犢子?”
“我先走了,有空再來跟您喝茶。”
李小牙離開南京錦衣衛鎮撫司,而後前往南京錦衣衛左所,衣中所,中左所,經歷司等,拜訪邀請了南京錦衣衛所有大佬,晚上回家的時候,順道去了一趟官驛,邀請佟林無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