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匹走在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黃沙掠過,我只有咬著冷冷的牙,報以兩聲長嘯……
咻!
孤狼咽部脊柱中箭,身子瞬間僵直,倒地抽搐起來。
槍打出頭鳥,箭射叫喚狼。
所以沒事別瞎叫喚……
李小牙看著小牛子射了一頭狼回來,問道:“這附近是不是有狼群?”
“好像只是一頭孤狼。”
“香肉搞起,香肉搞起。”
小牛子搖頭道:“此地有狼,不宜久留,這個季節的狼很兇殘,如果遇到狼群,狼群可能會襲擊我們。”
“狼群?”李小牙挑眉道:“那不是給我們送肉嗎?”
“天快黑了,我們不好防禦狼群襲擊。”
李小牙問道:“這耀州驛還沒到嗎?”
小牛子搖頭道:“不知道,我是從瀋陽過來的,沒走過南下朝鮮的官道。”
一名禁軍百戶過來說道:“大都督,我們距離耀州驛,還有約莫三十里。”
李小牙皺眉道:“這麼遠?”
禁軍百戶說道:“這附近有一個寡婦村,我們去投宿嗎?”
李小牙脫口而出:“夜襲寡婦村嗎?”
“……”
“寡婦村?”麻子兩眼一亮:“在哪?”
程白羊翻了一記白眼,問道:“為何會叫寡婦村?”
禁軍百戶回道:“我們先前經過的三岔河,前些年,修河橋的時候,出意外死了幾十名壯丁,都是附近同一個村子的,村裡一下子出了幾十名寡婦,就被稱為寡婦村了。”
“你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禁軍百戶解釋道:“卑職就是前面的梁房口人,與老家親朋常年有書信來住,聽他們說的此事。”
“原來如此。”
麻子迫不及待了:“老大,天快黑了,我們去寡婦村投宿吧?”
李小牙斜眼一瞥:“我們全是男人,你覺得投宿寡婦村適合嗎?”
麻子不假思索:“我們全是男人,寡婦村全是女人,這不正適合嗎?”
“……”
如此寒冷的冬夜,寡婦們的日子一定很難熬,她們一定也很渴望,有一個男人傾聽她們訴苦,溫暖她們冰冷的雙手……
他們若是投宿寡婦村,那不是狼入羊群嗎?李小牙倒是勉強能約束一群牲口不去招惹寡婦,但就怕寡婦們自己深夜送上門,一群牲口能扛得住誘惑?
李小牙下令點燃火把,連夜趕路。
……
……
耀州驛,這也是一個窮驛站,不過相比先前的高嶺,沙河,沙嶺等驛,條件好太多了。
驛站的屋舍,除了木頭泥石以外,能看到一點磚了,太難得了。
驛站不能提供一千多人的飲食,但能提供大量的鹹菜海帶,草料也很充足,甚至還有幾匹可供更換的健壯遼東馬,可惜是乘馬,不是拉車的馱馬。 李小牙等人除了拉車的馱馬,其餘皆為戰馬,當然不捨得更換。
趕了一天多的路,李小牙相當疲累,吃完飯就躺下想睡覺了。
李小牙快一個月沒洗澡了,天寒地凍的,野外上一個茅房,腚都要凍裂開,驛站只有小木桶小木盆,頂多燒一點熱水擦擦身子,根本就泡不了澡,將一身衣服脫下來,水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