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乃濟南大明湖人士,夫家姓夏,二十歲那年,奴家的相公落河而死,奴家就此成了寡婦,為了生計,奴家在聊城開了一家小小的胭脂鋪,常年往返京師採購胭脂……
今年四月初五,細雨紛飛。
奴家與一位官人在船上相遇,奴家不嫌他身材五短,貌醜如豕,只是仰慕他的文才,而他也不嫌奴家是一名寡婦。
我們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
他承諾會娶我,許我榮華,給我富貴,照顧我一生一世。
可是他卻在下船的時候反悔了,想要拿回在船上贈與奴家的銀子,奴家很是寒心,不願歸還,他便誣賴奴家偷盜。
“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奴家是被冤枉的。”
麻子看著嬌豔如花,風情嫵媚的夏氏,肅然點頭:“本官相信你是清白的。”
“謝謝大人。”
“夏夫人,請你再說說今年五月初五發生的事。”
夏氏娓娓道來:“那一天是端午,奴家進京拿貨,奴家與劉公子在船上相遇了,我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劉公子邀奴家飲酒,一起緬懷先人,奴家不勝酒力,酒後身子綿軟,便靠坐在劉公子身上了。”
夏氏說著來到麻子面前,坐到麻子腿上,輕聲軟語繼續道:“奴家就是這樣坐在劉公子腿上靠著他,不過一會兒,劉公子自己也不勝酒力醉倒了,誰知第二天,劉公子卻誣陷奴家偷了他的銀子,大人,奴家真是冤枉的。”
麻子鼻腔噴出熱氣,憤慨的道:“真是可惡,只是坐在腿上片刻,便誣賴夫人偷盜。”
“大人,您的銀袋真好看。”
“……”
麻子看了一眼夏氏摸向自己腰間銀袋的玉手,大方的摘下來,取出裡面的金葉子,收到懷中,笑著將銀袋遞給夏氏。
“既然夫人喜歡這個銀袋,那就送給夫人。”
“……”
麻子摟著嬌豔如花的夏氏,翻開厚厚的卷宗下一頁:“夫人,我們再來說說今年六月十八,李員外誣你色誘偷盜一事,夫人如此端莊賢惠,怎麼可能做出色誘之事。”
“大人明察。”
監牢審室外面傳來馬漏一聲吆喝:“哥,你審完了嗎?輪到我了吧?”
“滾蛋!”
“……”
監牢審室外面,馬漏看向身後兩名眼巴巴的錦衣衛,白眼道:“你們可以滾了,今天都不一定能輪到我,更輪不到你們了。”
“……”
此時已是午後,李小牙又審完一個小卡樂咪,聊城捕快巡檢三天之內,也抓了數百水賊回來,情況跟杭州差不多,很多水賊都是服過刑的了,不過也確有再犯之人,但都是小團伙,獨腳賊居多,一條大魚都沒有。
山東的水賊大魚,尋常捕快也抓不到,只能抓一些小魚小蝦。
李小牙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厚厚的名單,問一旁的大牢吏目:“羅千戶今天審了多少個水賊?”
“審完七人了。”
李小牙點了一下頭,他孃的,昨天羅奔審一個女水賊,審了一天,說是案情極其複雜,一整天都在回顧案件經過,而且審了一天卻沒有審完,今天沒接著審了,估計是營養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