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前奏結束的時候,秦時御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唱出第一句歌詞:“將骨血刻入鋒刃寄身於暗夜,尋不到天光隕落在荒野。”
男人掌心捏著的紙因為用力攥著而發皺了一片。
他唱歌確實好聽,音準很好,和原唱除了音色不一樣,幾乎沒差。
可通過歌聲傳遞出的秦時御的情緒,他似乎很低落。
…卻,好像又意外地符合這首歌的意境。
刺客是行於黑暗,侍奉光明的一類人。
他們寧願自己深墮黑暗,亦要守護心中的那份光明。
萬物皆虛,萬物皆允…
挽淥垂眸,緩緩開口,本來乖軟的嗓音變得清冷微涼:“生逢何時不問陌路只忠於手中劍,狹路相逢等一個了結。”
她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乾淨之餘透著微冷。
記憶中的歌聲在此刻重疊,現實與記憶交映。
秦時御斂眸,心底的波濤駭浪似乎慢慢被撫平,他聲音不再顫抖,變得堅定,繼續唱道:“將過往藏入眉眼奔赴這殘月,陰晴又圓缺盼不到明天。”
挽淥:“生死交付心甘情願只做他手中劍—”
合: “便為他將這城池,覆滅。”
低沉醇厚的男聲和輕柔的女聲重疊,挽淥的心神微震,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跟著這首歌而波動起伏。
接下來是這首歌的高潮部分,一大段的男女合唱,並且語速極快。
挽淥按了暫停鍵,音樂聲戛然而止,她突然想改變一下原本是一大段的合唱。
原唱的高潮部分更突出女聲的歌聲,並且整首歌裡,這一部分的歌詞要重複唱3遍。
其實以秦時御的音色,她們這一段完全可以劃分成每人單獨唱一遍,最後再合唱一遍。
於是挽淥看著紙上的歌詞,開口說道:“我們重新分工一下吧。”
我…們?
秦時御的心神全被“我們”這兩個字給帶走了,他愣怔住,一時間忘了回覆。
挽淥:???
不是吧!秦時御唱歌這麼容易感情投入的?!
這都好一會兒了怎麼還沒出神!
挽淥只好又說了一句:“秦時御?”
秦時御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呆呆地回道:“嗯…你說,怎麼分工?”
挽淥想了想,很快就決定了:“第一遍你先唱。”
“然後第二遍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