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之下,瑣事也變少了許多。
一些小事,自然由溫體仁他們處理,朱由校除了每三天一次的上朝之外,便一直流連於後宮諸殿。
延禧宮的柔式推拿。
景仁宮裡,容妃和青玉的雙飛燕。
都令他沉醉不知歸路。
有句話咋說的來著?
被子厚不如肉貼肉。
朱由校就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中的精髓所在。
為此,在張嫣的一再苛求下,他終於走進了儲秀宮,並在那裡一連住了四天。
馮貴人、胡貴人,包括去年南下時曾侍寢的秋兒都在這裡住著。
三人行,必由我溼,也很有趣。
不知不覺間,天啟八年就在他的荒淫無道之下,進入了尾聲。
十二月十九,是年前的最後一場朝會,完事兒之後,整個大明的朝廷系統便會進入年假階段。
從進入十二月以來,戶部就成為了京師中最忙碌的部門,沒有之一。
十二月十日。
一支由三十臺火牛車組成的運輸隊,自南而來,停在了距離碌米倉最近的朝陽門外。
朱由校也被請了過來。
此刻他就坐在朝陽門上,喝著茶水,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向郭允厚笑道。
“愛卿今年這是打算讓朝臣們過個肥年了啊。”
郭允厚一臉淡然的站在城牆後面,其聖如佛。
“陛下說笑了,兩京十三省的商稅,臣這也才收了江浙、福建、湖廣、廣西四省。”
“總共加在一起,也不到三千萬兩銀子。”
朱由校好懸沒把喝進嘴裡的茶水給噴出去。
瑪的!
前段日子西廠送來的線報上說,戶部收的稅銀也才一千多萬兩。
這不到兩個月的工夫,竟然就翻一番了?
果然,商稅才是大頭啊!
可臣子裝的一臉淡然,他這個皇帝總不好表現的太過驚訝。
強行把茶水嚥了下去,拿起菸袋鍋子嘬了一口。
“哦,才三千萬,確實不多。”
說完,轉頭看向一側的王承恩。
“王伴伴,戶部現在欠了多少錢來著?”
王承恩一臉諂笑的湊了過來:“回皇爺的話,如果年前能夠結清的話,只需要兩千八百一十一萬兩就夠了。”
此言一出,主僕二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郭允厚看去。
本以為這老貨會尷尬,結果,人家屁事兒沒有,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倒是一旁的孟紹虞變的緊張起來。
“郭老摳,戶部什麼時候欠這麼多銀子了?”
郭允厚卻毫不客氣的衝他翻了個白眼兒。
“廢話!老夫不欠銀子,你拿什麼蓋學堂?”
“如果老夫的消息沒錯的話,禮部到現在為止,學堂已經建了六百多所了吧?”
按照朱由校給出的標準,一所學堂,至少要能容納二百名學生同時就讀。
除了教至之外,還要有宿舍、食堂、圖書館,等一應配套設施。
至於操場就不需要了。
每所學堂,會劃拔耕地五百畝,耕牛二十頭,學生們的一切課外活動,都會在田地裡進行。
如此一來,既能做到自給自足,也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從學堂裡出來的書生,再不會出現分不清麥苗和韭菜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