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有禮,在下武當派弟子張七年,不知道你是在哪座山頭修行。”
驟然聽見這個聲音,楊林下意識的就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身旁多了一名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年輕道人。
賊眉鼠眼4個字並非是貶低他,而是確確實實在形容他的長相。
眉毛細短眼睛狹長,鼻尖上還長著一片麻子,笑起來還露出了兩排大黃牙,可以說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如果不是他身上穿著道袍,楊林甚至以為他是從事某種見不得光的行當。
原本楊林並不想搭理他,但奈何這名年輕道人不怎麼識趣。
“道兄為何不說話,不說話多無聊啊,要不咱倆聊一會兒。”
“你也是跟著自家長輩一起來為張天師賀壽的嗎 。”
“讓我猜猜你是哪一家的,看你的道袍制式,一定就是茅山派的吧。”
“茅山好啊,名門大派師承正宗。”
“對了,你們茅山派這次為張天師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啊,我們武當派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不光送出了我們武當獨有的百年榔梅樹,還找來了一棵千年黃精。”
“道兄,你有在聽嗎...”
楊林也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年輕道人話竟然會這麼多,嘴巴一張就說個不停。
也不管楊林愛不愛聽。
從這次拜壽之事能夠扯到修行,又從修行扯到道藏經典。
總之就沒有他說不出的話題。
就好似在山上修行時從未說過話一般。
無奈之下,楊林只好封閉自己的六識讓自己進入了入定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群穿著龍虎山道袍的知客道士就從祖師殿兩旁走了出來。
在他們的引領之下,一些德高望重,輩分超絕的人就先行被請到了座位上。
包括楊林先前看到的那群穿著紫色道袍的老道士。
很顯然,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在楊林還在觀望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袖口。
“道兄,我們的位置在這邊。”
聽到這個聲音,楊林才發現拉扯自己袖口的正是先前那名賊眉鼠眼的年輕道人張七年。
只見他一邊拉著楊林的衣袖,一邊試圖將楊林引領到距離大殿最遠處邊緣的一張桌子上。
而在那張桌子上坐著的,無一不是穿著青色道袍輩分比較低的各派弟子。
他們也都是如同張七年一樣來自不同的道觀。
到了這裡,楊林終於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旋即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用了,貧道應該有專門的座位。”
只是楊林這句話才剛剛說出口張七年就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全場,而後略帶自嘲的說道:
“道兄就別想了,像我們這種低輩分的弟子不過就是來湊湊熱鬧。”
“有條板凳有張馬紮座就不錯了。”
“難不成你還指望去坐到他們那一桌去。”
說著他就用手指指了指距離大殿最近的一桌。
而那一桌坐的赫然便是一群身穿紫袍的老道士。
在這樣的場合能夠穿上一身紫袍,要麼就是龍虎山的高功,要麼就是來自各門各派的掌教級別的。
可以說從中間隨便挑出一人,都是道門的老前輩,名望,德行,師承出身,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