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俊峰又進去了,也正是因此,夫妻倆怕三房的人找上門,跑這來躲清靜來了。
“是。”驚雲端點頭,“堂弟找了幾個小混混,給了我五萬塊錢,想讓我……”
幾乎是昨晚的筆錄內容,她又再度重複了一遍。
遲有金越聽臉色越差,白子衿的怒氣已經掩飾不住,氣得直接踢了丈夫一腳。
“我雖然窮,但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也知道,哪些事可以被原諒,哪些事不可以。”
驚雲端總是話裡有話。
白子衿抬頭看向她,這個年輕人身上帶著股如玉一般溫潤的氣質,她看人看了多年,鮮少走眼,“你是個好孩子。”
是遲俊峰不是東西。
遲有金被驚雲端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如驚雲端曾經猜測的那樣,遲有金說是過來躲災,還是被白子衿逼著的,白子衿太瞭解他,三房的人過來哭一哭鬧一鬧,這個心軟的丈夫就狠不下心把人趕出去。
到最後只會委屈自己的女兒。
過去總是如此。
連帶著遲聽雨在學校、在公司表現過於出色,讓遲俊峰抬不起頭,遲有金都會讓遲聽雨稍稍收斂一些。
說跟她年紀相仿的遲俊峰需要一些面子和尊嚴。
她差不多就可以了,爸爸媽媽知道她是優秀的孩子之類。
驚雲端像是沒注意到遲有金的窘迫,繼續綿裡藏針地往人家心裡插刀,“伯父伯母,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最生氣的肯定是你們。”
“堂弟當時還說什麼二叔二嬸拿他當親生兒子,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跟他計較,”驚雲端撓了撓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我當時就告訴他不可能,心說這世上就不會有這樣的父母。”
“自家的血脈尚且都沒顧好,又怎麼會有心思去照顧別人家的。”
“哪裡會有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的也要滿足別人家孩子的父母呢。”
“這要是有,大家不得上趕著搶個頭香,樂山大佛來了都得給他挪位置。”
“伯父伯母,你們說……是吧?”
遲有金張了張嘴,啞然之際又覺得小子陰陽怪氣的很,小聲駁了一句:“你懂什麼!”
他哪裡不知道,這小子明顯是拿話噎他呢。
偏他又理虧。
回懟的語氣都心虛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