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風再度出來的時候,絲毫沒有掩飾手上被血浸染的紗布。
對面的學姐兩頰浮粉,像是在她離開間隙去補了妝似的,清冷溫靜的面龐上多了幾分別樣的美,看得凌白風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
“白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別的事嗎?”遲聽雨的目光在桌面的手機上落了落。
驚雲端的學校離這裡不近,過來的話,怎麼都得半小時起,臨近五點,京市的路況……
遲聽雨打算告辭了。
凌白風被遲聽雨冷淡的態度噎了一噎,但她表情收攏得很快,“學姐,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嗎,我才來京市這邊,人生地不熟……”
說著,她垂下了頭。
右手往前面一放,鮮豔的紅分外顯眼,叫人不注意都不行。
遲聽雨禮貌婉拒:“抱歉,晚上約了我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單我買,祝你在京市玩得愉快。”
遲大小姐拎包起身就要走,下一秒,凌白風眼疾手快,想要抓住遲聽雨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可論偷襲,遲聽雨日常要被驚雲端偷襲不知道多少次,早就練出一身敏銳的直覺,她手往前一抬,憑藉本能一樣的反應,輕而易舉就讓凌白風撲了個空。
轉身,看向凌白風。
“聽雨,我手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凌白風捂著手,滿面痛苦。
遲聽雨:……
她招招手,把服務生喊過來,“這位女士身體不適,請幫忙叫一下120。”
待到服務生應聲跑走之後,遲聽雨想想,又坐了下來,這次倒是不裝了,只是面上的表情更淡:“還有什麼想要使的招,淩小姐?”
“聽雨,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能不能……”
“不能。”
作為不知真相的遲聽雨,她其實不太明白凌白風對她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要知道,就算本科曾在一個學校就讀,她也比凌白風高上兩屆,平時幾乎沒什麼交集可言。
有事需要說話時,也都是就事論事,遲聽雨自問沒有給過凌白風一點具有暗示意義的錯誤訊號。
淺薄的,出於皮相的喜歡可能會有,但更深的……看上去像執念一樣的偏執。
是怎麼形成的呢?
“好,不能,”凌白風慘然一笑,“學姐,這是我給你點的咖啡,你……”
“抱歉。”遲聽雨半步不讓。
在她來前,咖啡就已經在桌面放著了。
她對凌白風沒有十足的信任,對這杯咖啡,自然也不能全然放心,如果錯了,就當她陰謀論。
“淩小姐,其實我很好奇,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讓你會對我一直無法釋懷。”
遲聽雨直覺現在就是一個好的時機,她放柔了語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在遲聽雨坐下之後,凌白風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面上流露出回憶的光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系裡的演講……”
那時候的遲聽雨,眉如遠山,身形高挑,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花。
長相清冷,為人卻不高冷,遇到去詢問問題的學弟學妹,總是耐心十足,帶著幾許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