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紅臉都被氣綠了。
他兩口子都是廠裡雙職工,還從來沒人敢這麼不尊重她呢。
既然這丫頭是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她了。
“看來你是打算還那五十塊錢了。”她聲音冷了下來。
“媽,你提什麼錢呢?”
高文光一聽這話,急了。
高春紅一個眼神掃過去,高文光立刻反應過來,他媽不會讓他失望,於是閉上嘴不再說話。
江念姿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確定原主有沒有拿高文光的錢。
拿了,她自然會還。
沒拿,那就別想從她身上薅到一根毛。
她看向高文光,說道:“高文光,你看著我。”
細軟的聲線,在此刻自帶一股子嚴肅。
面對喜歡的姑娘,高文光很難抗拒她說的話,下意識抬頭看向她。
江念姿道:“你說我拿了你的錢,什麼時候拿的?”
“啊?”
對上她那雙漂亮的杏眼兒,高文光一時間有些卡殼。
高春紅怕兒子露餡,忙說道:“讓你還錢你就還錢,說那麼多做什麼?怎麼,你不會想賴賬吧?”
“賴賬?”江念姿視線掃嚮明顯急眼的高春紅。
高文光心虛,他媽著急,還用細想嗎?
原主壓根沒拿過他們的錢。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你開口讓我還錢,我總得問清楚,我什麼時候拿了你兒子的錢吧?”
“都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記得細節?”高春紅兇著臉說道:“我告訴你,還沒人能賴我們高家的債,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還不起錢,就乖乖嫁到我們高家來,否則……”
“否則什麼?”江念姿眯起雙眼,細軟的聲音不再是溫聲細語的調子,近乎凌厲。
“難不成你們高家有什麼高官,想隻手遮天,胡亂冤枉人不成?”
高春紅家確實有個表哥是當官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橫。
但現在抓作風最是嚴謹,誰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害怕這死丫頭胡攪蠻纏牽扯表哥,高春紅兇巴巴地說道:“你這小姑娘,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嘴巴上下一翻就想冤枉人,我可沒說要以權壓人,是你欠了我們家錢,讓你還錢而已。”
聽江念姿提隻手遮天,高春紅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提到欠錢,她又高昂起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任誰來了都是這個理。”
“你說的沒錯,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但前提是我欠了你們的錢。”
江念姿早已經看清這其中的貓膩,懶得跟她繼續廢話:“你說我欠了你家錢,證據呢?借條呢?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
哪兒有什麼借條,真要鬧到派出所,她們不佔理。
但高春紅覺得,江念姿一個農村丫頭,肯定不懂那麼多。
她冷哼一聲:“我需要什麼借條?我兒子就是證據,你從他那兒拿的錢,他親口告訴我的。”
“你兒子說的就是證據,那我還說你昨兒去我們村子,勾搭我們村子裡的老光棍兒呢。”
這招完全跟江雪學的。
這年代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名聲問題。
江念姿這麼一說,高春紅氣得臉色漲紅,同時又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