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野一愣：“所以這裡面裝著的全都是您這些年給姑姑準備的嫁妝？”
“嗯！”
衛少平應了聲。
他的手輕撫著文件袋眼神溫柔，嗓音低低道：“老天爺到底還是眷顧我的！”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將它們送到它們主人手上了，沒想到……小主人也是主人。”
見他這樣，衛野忽然啞然了。
他沒辦法想象之前的那些年他四叔是怎麼過來的。
這些年他一直表現得很平靜也很少會和他們提起姑姑的事，他以為四叔已經……
沒想到四叔這些年從未停止過給姑姑攢嫁妝，所以他和奶奶一樣一直在等著姑姑回來，哪怕他知道這樣的希望很渺茫，他也從未忘記過，這讓衛野想起了他爺爺。
衛野下意識地看向衛老爺子。
衛老爺子正紅著眼眶低著頭看著手機上他和林染的那張合影。
察覺到衛野的目光，衛老爺子頭也不抬道：“你姑姑要知道小染現在生活得這麼幸福一定很會開心，小染的出現也算是圓了我們所有人的心願，不然……死不瞑目。”
最後四個字讓衛少平身體猛地一震。
下一秒，他就聽見衛老爺子道：“老四，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懊惱和後悔……”
“雖然你妹妹……但我和你媽媽從未怪過你，甚至有時候我會暗自慶幸那次你沒跟你妹妹一起去，如果你去了，我怕我和你媽媽到時候失去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兒一女……”
說到最後的時候，衛老爺子忽然抬頭看向衛少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和你媽媽怕是也活不到今天，所以你不要再自責和愧疚了。”
聽到這話衛少平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
“爸！”
衛少平哭著撲向衛老爺子趴在他的腿上嚎啕大哭。
“爸，對不起，我不該讓妹妹自己出去旅遊的，如果我沒放妹妹鴿子，妹妹或許就不會出事了，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是我太懦弱了，不敢面對妹妹…我對不起您和媽媽……”
衛老爺子撫摸著他老兒子的腦袋。
任由著他抱著自己發洩著這些年憋在心裡的情緒。
直到衛少平情緒逐漸平復，衛老爺子才開口道：“傻孩子，你妹妹這事不怨你也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如果你妹妹命中註定會有這麼一劫，即便你跟著去怕是也……”
“你妹妹一向善解人意，你又是她最喜歡的哥哥，我想她應該和我們一樣從未怪過你。”
衛野受衛老爺子和衛少平影響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但他還是偷偷拍下了這一幕發給了衛嫻。
衛嫻打開視頻看到她爸爸抱著她爺爺嚎啕大哭時，她都驚住了。
卻又在聽到衛少平和衛老爺子的對話後沉默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姑姑失蹤和她爸爸有關也不知道她爸爸是她姑姑最喜歡的哥哥。
她只知道每年姑姑生日和姑姑出事當天的日子，她爸爸都會把自己關起來。
原來爸爸一直在內疚和後悔，難怪爸爸總是不開心。
不止是衛嫻，衛少平的老婆看到女兒轉發給她的視頻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