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剛好將手推式插秧機的模型和結構畫出來,心情頗好,抬眸問:“為何發火?”
難不成等急了?
薯條行了一禮:“王妃,陸大人想考考小世子,結果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陸大人罵他玩物喪志,不知為父母分憂,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怕是會成為紈絝子弟的典範。”
薯條越說嗓音越小,沈喬抓起手上的紙衝出門外,“好你個陸慎行,本王妃不見你,就將氣撒在我兒子身上。”
裴泫裴珠低著頭站立,屋內氣壓逐漸變低,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陸慎行找了根戒尺,託在手心裡掂了掂,嚇得裴泫臉色煞白。
娘啊,你怎麼還不來?快救救兒子呀!
沈喬氣沖沖趕來,陸慎行眉眼一亮, 很快斂下神色,氣呼呼的將戒尺打在……自己的手掌心。
“啪!教不嚴,師之惰,全是我這個當老師的錯,再苦不能罰學生,我只能懲罰自己,是本大人沒將世子教好,該打!”
“啪啪啪!”三戒尺下來,陸慎行的手掌心紅腫一片,可見力道之大,沈喬趕緊奪走戒尺,“陸大人,您這是幹什麼?”
沈喬從未見過如此以身作則的老師,學生不聽話,竟然打自己?
陸慎行還在喋喋不休的怪自己沒教好,懊悔的捂頭嘆息。
沈喬瞪了兩個小傢伙一眼,“瞧瞧你倆,將大人氣成什麼樣了?愣著幹什麼,還不向大人道歉?”
裴泫欲哭無淚,平日裡落在自己手心的戒尺,有朝一日竟打在陸大人手上。
他這戲,演的有點太過了!
偏偏娘信了,他只好垂著頭致歉,沈喬擺了擺手:“行了,你倆下去寫作業。”
裴泫裴珠如臨大赦,溜的飛快。
沈喬將手推式插秧機圖拍在桌上,歡快的語氣帶著得意:“瞧瞧這是什麼?”
陸慎行手疼,沒心情看,只瞄了兩眼,差點驚呆。
“這,這這,這是什麼?”雖然看不懂構造,但不難猜出,一定是某種新型農具。
“這是手動式插秧機圖,等製作出來後,可以讓農民廣泛使用,插秧時省時省力。”沈喬指著圖紙講解,忽然話鋒一轉:“陸大人,今日跑到府上演這一出是為何?”
陸慎行忽然變得那麼跳脫,真以為沈喬看不出來?
她相信他的人品,不會真的體罰學生,但該嚴厲的時候確實要嚴厲,小泫都七歲了,除了三字經和論語,其他的啥也不會,就連醫術都荒廢了。
父母忙著搞事業,竟然疏忽了孩子,這幾個月多虧了陸慎行教導,她感激還來不及呢。
陸慎行面色沉靜,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將手動式插秧機圖捏在手中,漫不經心的開口:“聽說,王妃和霍府大小姐以姐妹相稱,相處甚好?”
“嗯哼!”
“臣…有一事想請王妃!”提起這茬,陸慎行的嘴角再次掛上似有似無的笑意,沈喬眼尖的看到一抹溫柔。
千年冰山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