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曹夫子輕輕觸摸,驚喜的咧咧嘴:“更清晰了。”
“王妃,莫非您會仙術?眨眼間為我換了雙眼睛?”
“哪裡來的仙術?這不過是輔助你看清的工具而已,初次戴眼鏡,你可有不適?”
被這麼一提醒,曹夫子也感到有些不適應。
畢竟她已經習慣了模糊的世界,現在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反而有些不太習慣。
但,戴上眼鏡,竟然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清晰的世界。
雖然有些不適應,但她非常享受這種新的感覺。
曹夫子撲通跪地,大大行了個叩拜禮:“感謝王妃大恩大德,令我重見光明,重獲新生,曹蕊沒齒難忘。”
她期待著未來能夠更加適應這個新的世界,享受眼鏡帶來的美好和驚喜。
但王妃的大恩大德,如同再生父母,曹夫子激動的熱淚盈眶,感謝的話已不足以表達她的內心。
“不必感謝!”
沈喬說完,目光掃向看熱鬧的三小隻,帶著凌厲。
裴珠呼吸一窒,急忙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來,咱們說說課堂上的問題!”沈喬掀開桌上的《女訓》,問曹夫子:“你每日,只講這兩則嗎?”
曹夫子臉上的激動還未散去,聽到王妃問話,趕緊恢復了一本正經,擺了擺手:“非也非也!也會講些詩經、管家之道,以及後院懲治惡僕小妾的鐵血手段。”
沈喬揉了揉眉心,開口:“我觀曹夫子,也不像內宅夫人端莊矜持,反而與學生搶奪零食,頗受她們的愛戴。”
“啊,這……”曹夫子有些語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垂下眸子:“王妃恕罪!”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可問罪的,本王妃想說的是,你既沒有內宅婦人的端莊矜持,也沒有世家小姐那般視規矩如命,為何要教學生女則女訓?”
半晌,曹夫子才咕咕噥噥的回答:“回王妃的話,正因為奴婢三十有五嫁不出去,才不希望學生步奴婢的後塵,雖眼睛有疾,但奴的學問也不淺,世家大族看不上奴婢的行為舉止,就連娶回去做妾的心思也沒。”
女人啊,嫁人才是最終的歸宿,但她這輩子已經毀了,嫁不嫁人於她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一個人生活挺好,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但上京城的世家貴婦們,絕不會允許她有這樣的思想存在。
所以,她的教學仍以三從四德,女則女訓為主。
“本王妃瞧著,曹夫子過的比那些操持家務的女人還要好,說你三十有五,瞧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加上這副眼鏡,嘖嘖嘖,整個禁慾型美人。”
頭一次被人誇,曹夫子忘記了身份,驚喜的咧開了嘴:“真的嗎?”
裴珠慣會看眼色,瞅著她娘笑了,趕緊用胳膊肘戳了戳宋瑩和秀兒,幾人異口同聲道:“是啊,夫子完全看不出來年齡,跟20歲相差無幾。”
裴珠笑嘻嘻的上前:“還是娘眼睛看人準,一下子指出問題關鍵,小珠佩服的不得了。”
剛走至一半,沈喬突然出聲怒喝:“誰允許你離開座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