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求老天爺能夠善待這個老人一點,不要讓她感染上時疫,不要讓她受苦受難。
來到榆錢樹下,沈喬往前方瞟了兩眼,一頭扎進了山洞。
山洞逼仄狹小,有些陰暗潮溼。
沈喬催動意念進了空間,將兩個孩子放在席夢思的大床上,拿出額溫槍量了量體溫。
裴珠高燒四十度,裴泫也起熱了,39.5。
退燒藥,退燒藥!
沈喬扒開藥櫃翻騰了幾遍,終於找到了布洛芬懸液。
按照說明書的劑量喂倆孩子喝下,看了看時間,準備半個小時後再量一次體溫。
倆孩子喝了藥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沈喬催動意念出了空間。
她要將這個逼仄的山洞收拾一番,省得裴衍追上來找不到孩子懷疑她,好歹做一番假象,裝作住在這裡的樣子。
果然,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裴衍追了上來。
好在洞口用竹子做了護欄隔起來,暗處藏了個監視器,但凡有人過來,沈橋的空間內會發出滴滴的報警聲,她可以通過監視器看清洞口的情況。
沈喬眼疾手快,將兩個孩子移出空間後,放在早已鋪好的鋪蓋上。
裴衍進來後,直接跨步來到兩個孩子跟前,伸出兩指探上脈搏。
退燒了?
他還沒來得及施針,小珠是怎麼退燒的?
目光炯炯的看向沈喬,問:“他倆退燒了?”
“這個…”沈喬壓住心虛,僅僅一瞬恢復自然神情:“曾在書上看到過退燒的藥草,剛在山裡薅了點,給他倆喂下便退燒了。”
“什麼樣的草藥?”
“我不記得了。”
“你連草藥都不記得竟敢喂孩子吃下?”裴衍懷疑的睨了沈喬一眼,繼續將兩指搭在孩子脈搏上:“雖退了燒,但脈微欲絕,皮膚紅腫熱痛,病毒與正氣相搏,出現 “熱毒迫血成瘀”的症狀。”
沈喬一臉懵,中醫的專業名詞她一句也聽不懂。
“你可有方法治療?”
“有些複雜!”裴衍沙啞著嗓子吐出四個字後,便頹廢的垂下了頭。神情疲憊,整個人像被壓了幾百斤石頭一樣。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沒用。
此次時疫來勢洶洶,他推測跟跟鼠群大翻身吃了腐肉的老鼠有關,老鼠咬傷災民後,身上會攜帶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