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打不相識,小孩子嘛,相識肯定要轟轟烈烈些。
天色漸暗,裴泫走在宮道上,身後呼啦啦跟了一群人。
他停,那群人也停,他走,那群人也跟著走。
他有些煩躁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怪不得父皇要禪位,當皇帝跟坐牢沒什麼區別。
他的親親爹孃,現在已不知跑到哪裡,說是去養雞了,可誰信啊?
他吃飯睡覺,全部要按照規矩來,就連喜歡的菜都不能動三口,煩躁的他想發毛,想揍人。
“你們別跟著朕,朕想獨自走走。”裴泫起身,大步流星朝一旁幽暗宮門鑽去,身形靈活快速,很快將那群宮人甩了。
跑的有些熱,他乾脆脫掉了外面的衣裳,只著一件白色裡衣。
這是一處廢宮,也是他的秘密基地,心情煩悶時,他喜歡躲在這裡又蹦又跳,甚至哈哈尖叫。
屋頂上,西陵豆豆翹著二郎腿,好以整暇的盯著下方又蹦又跳的瘋子,忍不住嗤了句:
“小屁孩子就是小屁孩子,白瞎那麼大個子了,又蹦又跳就算了,竟然扭屁股,咦嘻,沒眼看。”
“誰!”裴泫頓時警鈴大作,腳步微頓,半眯著眼掃向四周。
“切,還挺謹慎,是驢耳朵嗎?這麼尖!”西陵豆豆漫不經心,她剛剛嘀咕的聲音很小,咋咋呼呼的小皇帝怎麼可能聽到?
沒想到小瞧了他,他的警惕性竟然這麼高。
西陵豆豆利落躍起,一襲綵衣從天而降,裙袂翻飛,一襲長髮傾瀉而下。
她腳尖點地,輕飄飄落在裴泫跟前,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打量他:
“你就是錦國小皇帝?”
聽說小皇帝十歲,只比她小一歲而已,怎麼個子這麼矮?
個頭剛到她鼻樑。
裴泫抬頭,半眯著眼打量西陵豆豆,目光不屑:“你是哪裡來的花公雞?竟敢在錦國皇宮撒野?”
花…花公雞?西陵豆豆差點氣爆炸,初入京城時,就有一群百姓對她指指點點,說她穿的花裡胡哨,像只驕傲的大公雞。
這隻小皇帝,深受宮廷禮儀,竟然如此不知禮數,嘲笑遠方來的客人。
西陵豆豆捏緊了拳頭,怒目圓睜:“小皇帝,你竟敢嘲笑本郡主?還有,你剛才扭來扭去就像只驕傲的大白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