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皺了皺眉:“打算勸降,若不聽勸,直接殺之。”
“他可是個硬骨頭。”沈喬斂下笑容,對於殺人這種事,她倒不在意。
只是趙忠的才能,響徹整個南越,隱隱有超越張煜之勢。
“硬骨頭也有軟肋。”裴衍不以為然,他不相信趙忠沒有軟肋,為了祖訓,為了忠心,罔顧妻兒性命。
若該做的努力已經做了,趙忠仍然硬骨頭,對他無用的人,殺了便殺了。
若不是看在瀘定州百姓的份上,早在攻破城牆之時,一劍砍下了趙忠首級。
此人忠君愛國,更愛城內百姓,他在百姓心中是勝過南越帝的存在。
“試試看吧!”沈喬贊同的點點頭,目光落在裴衍的下巴上。
這男人鬍子拉碴,一看就忙於奔波戰事,連自己的形象也沒顧上。
裴衍摸了摸鬍子,“我去颳了。”
沈喬不喜歡他鬍子拉碴的模樣,每次親她時,總嫌他的鬍子扎人。
於是,他每日養成了刮鬍子的好習慣,跟他同樣年齡的男人,哪個不是蓄起了長鬍子?
只有他,下巴光滑細膩,跟宮裡的……
無所謂了,只要沈喬喜歡,不蓄鬍子又何妨,這樣顯得年輕些。
沈喬拉住他的手,“不急於一時,又不是沒見過你鬍子拉碴的模樣。”
她說的是逃荒時,那時衣衫襤褸,髮絲凌亂,鬍子拉碴,兩人都見過彼此最醜的一面,如今發達了,怎能嫌棄對方呢?
“一會兒就刮好!”裴衍掙脫了她的手,轉身離去。
幾月未見,他想親親他家的嬌軟小娘子了,可不能讓堅硬的胡茬扎到她。
沈喬百無聊賴的亂逛,前去勸降的人,一波波回來,個個愁眉苦臉。
“依我說,還勸什麼勸,乾脆殺了乾淨利落。”
“那趙忠就是個硬骨頭,油鹽不進,看來不用大刑,他是不會服軟了。”
沈喬拉住一人,“你們是…汝南王派去勸降趙忠的人?”
“是啊,你是…哪家的小娘子?”那人半眯著眼,細細打量沈喬。
劉成挎著刀迎面走來,朝那人呵斥一聲:“此乃汝南王妃,竟敢言語冒犯,拖下去軍法處置。”
那人臉色煞白,趕緊跪地求饒。
沈喬擺了擺手:“不知者無罪。”
劉成眉眼一冷,瞪了那人一眼:“王妃饒你一命,還不滾下去。”
“是是是!”
沈喬拍了拍劉成的肩膀,笑著打趣:“沒看出來呀,劉大哥挺威風,手底下的人個個怕你,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
劉成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笑笑:“汝南王紀法嚴明,俺也要依法辦事,手底下這些兵蛋子,你要跟他嘻嘻哈哈,下一刻,他就敢上天。”
沈喬淡笑不語,劉成一愣,連忙行了一禮:“王妃見諒,你現在身份貴重,俺劉成怎能擔得起您一聲劉大哥?”
“不必見外。”沈喬擺擺手,轉移話題,“對了,趙忠的家眷關起來了沒?”
趙忠是硬骨頭,那他的家人總是軟肋了,拿捏住他的家人,若趙忠仍然嘴硬不降,那便,真有幾分錚錚烈骨。
劉成嘆了口氣,“怪就怪在這地方,趙忠的家眷不知所蹤,丫鬟僕人全被招呼了遍,無一人知道趙忠家眷所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