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了三盞,張氏越發等不及。
趙允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還是有些煩躁。
偏偏這是寒王府,而且剛才管家也說了王爺被要事纏身,稍後就來。
所以他也只能等著。
正當趙允都快要等得打瞌睡的時候,顧寒舟終於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爺,您……”
張氏一見到顧寒舟就跪了下去。
顧寒舟徑直走向主位,坐了下來,連半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張氏。
“微臣參見王爺。”
趙允恭恭敬敬給顧寒舟行了個禮。
“嗯。”
顧寒舟抬了抬下巴,示意趙允起身。
他開門見山道:“你這大清早的登門拜訪,所為何事?”
趙允坐回位置上,說道:“家父病情嚴重,太醫開了好些藥,吃了卻不見效果。微臣聽說逍遙姑娘醫術高明,所以便求上門來。”
“你!”
張氏狠狠地瞪著趙允。
好一個小侯爺!婷兒被困,他居然還敢跟逍遙那個賤女人勾搭!
真是薄情至極!
趙允直接將張氏忽略,又朝顧寒舟說道:“微臣也是實在無奈才登門叨擾,還望王爺恕罪。”
“去將這事兒如實稟報給神醫,看看神醫如何安排。”顧寒舟冷聲說道。
“是。”
門口候著的丫鬟應了一聲,立刻前往聽雨軒。
“王爺!王爺,臣婦反思了一整晚,深知婷兒犯了錯,心中也是萬分自責。可婷兒她自小就叛逆,外人的話她聽不進去的。還是讓臣婦將她領回去好好說教吧。”
張氏依舊跪著,沒有顧寒舟的示意,她不敢站起來。
況且,現在她是有求於人,她也不得不把姿態放低。
顧寒舟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的手敲擊著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毫無規律可言。
力道不重,聲音也不是很響。
偌大的屋子裡除了這點聲響以外,安靜得可怕。
氣氛冷凝,張氏只覺得渾身被寒氣圍繞,整個人汗毛直立。
她心跳如雷,她不敢直視顧寒舟,她的手止不住顫抖。
這一刻,張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敢到寒王府來求顧寒舟放人。
半晌,顧寒舟冷冷笑道:“十多年了你都沒見將她教好。如今又想把人領回去助紂為虐?”
“婷、婷兒她只是一時糊塗,絕無壞心!王爺,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她吧!”張氏哭嚷道。
“一時糊塗?”
顧寒舟森冷的眸子如鷹一般銳利:“既然你教女無方,那本王不介意幫幫你。三日過後你再來領人吧。”
“王爺!”眼見顧寒舟不鬆口,張氏更加著急。
她心中一狠,咬牙說道:“婷兒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臣婦就一頭撞死在寒王府門口!”
“你瘋了!”趙允被嚇得不輕。
他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就會哭啼撒潑的岳母,居然還敢威脅攝政王。
趙允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害怕顧寒舟會遷怒於他。
然而,出乎意料。
顧寒舟不怒反笑:“孔嬤嬤是宮中的老人,她最懂如何管教頑孽。放心,她從不動粗,只會讓人心服口服。”
“我……”
張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深知今日無法將蘇婉婷帶走,更明白蘇婉婷必定會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