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靜扶額,難怪張浩偉說他變黑了。這樣曬太陽,能不變黑嗎。
她天天和他待在一塊兒,就沒覺得那麼明顯。
但張浩偉出任務出去了一個月,這一回來,可不就是看醜娃兩眼一抹黑嘛。
姚文靜忙把醜娃抱了下來,被打擾了陽光浴的時間,醜娃在姚文靜的懷裡掙了掙,想回去繼續。
姚文靜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醜娃,可不能再曬了,再曬就成黑娃了。”
醜娃聽出了姚文靜語氣裡的不贊同,他看了眼滑道的方向,緩緩收回目光,倒是沒有再繼續掙扎。
姚文靜見他沒有鬧騰,這才鬆了口氣。 她快速地把醜娃抱離滑滑梯,又怕他在自己見不著的時候跑去曬太陽。
姚文靜乾脆就把他拘在自己身邊了,好在醜娃的性子好,就算乾坐著沒什麼好玩的,他也是不哭不鬧的。
等蘇枝枝畫完今天的線稿後,她活動了下略微僵硬的脖子,注意到醜娃待在姚文靜的身邊。
她有些許納悶,“拘著孩子幹什麼?”
等聽完姚文靜給她解釋這一切的緣由,蘇枝枝少不得細細地打量醜娃一番。她眼裡有忍俊不禁的笑意。
“好像還真是有點黑了,”蘇枝枝道,“我們些天天看的,沒仔細看都沒發現區別。但張團長就不一樣了,他這次出去得有一個多月沒回家吧?”
“可不是,昨晚老張被他這黑模樣嚇夠嗆。”姚文靜道,“看他那樣子,我覺得只差問我是不是把他兒子調換了。”
“哪有那麼誇張?”蘇枝枝昧著良心道,“天賜還小,捂捂就白回來了。”
起初,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但是耐不住醜娃真的很喜歡曬太陽這項活動,他常常會趁長輩們不注意的時候,每天固定給自己曬上兩個小時。
有一陣兒,醜娃甚至變本加厲,每天給自己曬上四五個小時。活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了黑娃,姚文靜後來看習慣了,也就麻木了。
而張浩偉,每天一回家,看到家裡那團黑煤炭子,他就眼睛疼。
特別在和隔壁院的許彥家的兩個兒子一對比,張浩偉覺得他不只眼睛疼,他心也疼。
時間一下子走到了1973年,蘇枝枝去收發室寄包裹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來自西北的信。
那封信的重量輕飄飄的,在蘇枝枝的心中卻壓得沉甸甸的。
回到家中,蘇枝枝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信件拆開,她把它鄭重地放好,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準備晚飯。
“媽媽,晚飯吃,吃那個水雞好不好?”圓圓道。
團團有點無可奈何地糾正,“是口水雞,笨圓圓,又忘記了。”
被說笨,圓圓也不惱,在那嘿嘿傻笑,還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團團。“還是哥哥聰明。”說著,他又轉頭黏住蘇枝枝,撒嬌道:“媽媽,我們今晚吃口水雞好不好呀?”
他還吸了吸口水,似乎已經看到了香噴噴的口水雞出現在他的面前,圓圓還特意伸出手背抹了抹嘴角,確定自己有沒有流口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