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春生，都出去有一陣子了，還不回來。”蘇枝枝低聲罵道。
“我回來了。”
她剛低聲罵完，就聽到房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接著，房門開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看到許彥的那一刻，蘇枝枝的眼淚繃不住了。
淚珠像珍珠串一樣，一串一串跟不要錢似地往下掉。
回來的許彥，身上亂糟糟的，臉上鬍子拉碴，整個跟剛逃難回來的難民一樣。亂糟糟、髒兮兮的，還有他眼底的烏青，眼裡的紅血絲……
到後來，蘇枝枝也不知道她的眼淚，是因為許彥這麼久回來她委屈才哭，還是因為許彥在外面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回來才哭的。
不管多久，面對蘇枝枝的眼淚，許彥總是手足無措的。
他那麼高大，足以頂天立地的一個漢子。
在蘇枝枝的眼淚面前，他無措得像個小孩。
他伸出手，想擦去蘇枝枝臉上的淚珠，又在低頭看到自己手上的傷痕和乾裂的肌膚時，把手縮了回去。
“別哭，”許彥安慰道，“你要是心情不好，你就打我，別哭……”
蘇枝枝抽泣道：“我打你幹什麼……”
“你哭了，肯定就是我做錯了。”
蘇枝枝一把拉住他要往回抽的手，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傷痕時，她的呼吸都快滯住了。
“疼不疼啊……”
“不疼。”許彥乾巴巴道，“一點都不疼。”
“騙人。”
蘇枝枝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查看下他還有哪裡是受傷的。許彥忙伸出另一手輕擋在他的衣領上面。
他又想擋著，又害怕弄傷蘇枝枝。
許彥察覺到，他不過是出去臨近兩個月，蘇枝枝的肚子又大了許多。他之前都不敢用力去觸碰蘇枝枝，現在更是不敢了。
“別，枝枝，我沒受傷……”
但是他的衣服還是被蘇枝枝無情地扒下了，看著他身上新添的幾道結痂的傷痕，蘇枝枝滿目的心疼。
許彥忙把外衣給穿上，他道：“你看，我沒受傷。”見蘇枝枝的情緒不高，許彥想了想，有點不自在道，“老石這次就受傷了，還挺嚴重的。”
這還是許彥第一次試圖講八卦，雖然他的語氣生硬，但還是成功吸引到了蘇枝枝。
“我們把他送去醫院的時候，剛好葉醫生值班。”
“然後呢？”蘇枝枝看向他，許彥咳了咳。“然後，葉醫生就說由她來負責老石的傷勢就好。”
蘇枝枝點點頭，“這是好事啊，這樣子他們兩個有病患的關係，在醫院還能經常見面，感情還能再升溫。”
許彥摸了摸鼻頭，“你說的沒錯，但是老石死活不肯。”
“為什麼？”
“他的傷口有點不好……”許彥道，“在大腿根處。”
“那……最後是誰治的老石？”
“葉醫生。”
蘇枝枝撲哧一下笑出聲，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伸手想抱住許彥。
他卻後退了一小步，對上蘇枝枝受傷的目光，他道：“我身上髒。”
蘇枝枝直接向前，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