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接觸機密項目,少的五年十年,長的那可是一輩子。
即使許霖滿腔的報國之意,他也甘願為科研事業獻身。
他相信龔芳悅的想法也會和他一樣,畢竟他們是志同道合的人。
可是,可是他們現在,有了他們的骨肉,也多了處軟肋。
只是,他們是不後悔的,不後悔有許從南。
他們對於他,是愧疚和自責。
愧疚他們平常忙起來,偶爾會忽略他的感受。
以前,家裡請了個保姆,許霖和龔芳悅忙起來的時候,家裡還能有人照顧許從南的一日三餐。
可是這些日子,風聲漸緊。
龔芳悅勸著把家裡的保姆給辭退了,她把手裡的項目工期給趕了出來,之後,她就一直從事邊緣性的實驗。
許多人都有在說,說龔芳悅教授終於要回歸家庭了。
即使龔芳悅往日的成績擺在他們面前,可是總是有些迂腐不堪的人,認為女性就不該在外拋頭露面,而是應該在家老老實實地相夫教子。
許霖無比摒棄這種陋習,在他看來,男人女人都一樣。
偉大的領袖還曾言: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而且,許霖一直都知道,龔芳悅的才能不在他之下。
這次這個課題,如果她真的去了的話,那肯定會有收穫的。
許霖的糾結,龔芳悅全都看在眼裡。
她眼裡閃過許霖的同款掙扎,半晌,她下定了決心。
“霖哥,你去吧。”龔芳悅道,“我和土豆在家等你回來,我會照顧好家裡的。”土豆是許從南的小名。
許霖不贊同地看向她,他道:“芳悅,這個項目,你比我更重要。”
他這些日子,其實早就有了決斷。
之所以猶豫,不過是在想著以後的生活,還有,該如何和龔芳悅和許從南說這件事情。
“芳悅,你聽我說,”許霖道,“這個項目比起我來,更需要的是你。”
“我有提前幫你在老師那裡留了名,過幾天,你就和老師一起……”
“那你呢?”龔芳悅問。
許霖別過頭,不敢讓龔芳悅看見他眼中的神色。
“我手裡還有個項目沒趕完,而且我也該停下來陪陪土豆了。”許霖道,“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地陪伴他,沒有盡好作為一個父親的義務和職責。”
龔芳悅眼裡晶瑩點點,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露出破綻。
“這麼些年,我也沒有當好一名好母親,我……”
突然,房間門傳來細微的聲響。
許霖和龔芳悅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往門的方向走去。
門外的人是許從南,小小的一個人,他抱著自己的枕頭站在許霖他們房外。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的頭抬了起來,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我今晚可以和你們一起睡嗎?”
龔芳悅看了眼許霖,“當然可以了,快進來,土豆。”
一家三口一起躺在床上,有許從南在,龔芳悅和許霖自是不會再談及剛才的話題。
許霖給許從南講著睡前故事,等他的故事講完,屋子裡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