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童的心跳雜亂無章,亂的令她喘不過氣。
她幾分恐懼幾分慌張還有幾分心虛,那感覺就好像妻子的出軌被老公抓到了。
他妖孽的臉龐在眼前無限放大,透著病態的蒼白,桀驁不馴,不近人情:“你向路憬琛求婚?你就這麼喜歡他?”
江宛童屏住呼吸。
他們靠得太近,近的呼吸纏繞,一說話就會碰到他的唇。
霍南圖的唇瓣故意滑過她的唇峰,幽黑的眸光驟暗,冷冽的聲音染上幾分暗啞:“是你愛我不夠深?還是我傷你不夠深?這麼快就能忘記我,和他結婚生子?我就問你,你和他親熱的時候,腦海會不會想起我們以前……”
“滾!”
她伸手推開他,他拽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下。
吻得霸道。
吻得洩恨。
沒有絲毫的溫存,長驅深入,攻城掠地,胡攪蠻纏,纏亂了一江春水。
她神搖魂盪,往後仰頭躲開。後面是實體的車,她越仰越躲他的唇瓣貼得越緊,緊的密不透風。保鏢全部散開,一眼望不到頭的林蔭小道只有他們兩人。頭頂是昏黃的路燈,籠罩著他們,幾分朦朧幾分暖。
她憋不住要呼吸。
喘氣之間,她抓住了他的病號服,指尖碰到了異樣。順著異樣往後摸,是層層疊疊的紗布。好,極好……她忽然用力按下,沿著他黑背的傷,狠狠按下。
他痛得悶哼。
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起右膝,朝他的要害頂過去。
他的注意力都在後背,完全沒想到她會雙管齊下,要害痛到窒息,旋即彎腰捂著,目有沉重的痛色:“頂壞了,你以後別用了。”
江宛童從車上抽出溼巾擦嘴,再打開礦泉水漱口。後備箱有修車工具,她拿出一根半米長的撬棍。如果他是一隻球,她的長柄撬棍就是高爾夫球杆,可以把他打飛到天邊。
他痛得很。
昏黃的路燈掩飾不住他的蒼白,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
江宛童杵在他面前,轉了轉手中的撬棍,又用撬棍抵在他的胸口,用只有他們倆人可以聽見的聲音緩緩說道:“霍南圖,你那句‘傷我不夠深’說的極好。既然你有意暗示我,那我也索性和你攤牌。前世,你的確傷我很深。”
霍南圖身體一僵。
江宛童要結束這種無休止的糾纏,微微彎下腰對上他微有疑色的眼眸:“候佳蓁是你的樹洞,而杜星燃又正好認識候佳蓁。杜星燃不相信候佳蓁的話,而我同為重生者自然是相信的。其實一開始我就有懷疑你,不然你怎麼能找到亂墳崗?怎麼能說出三年後王德和杜毅的合作?讓我打消疑慮的不是你掩飾的好,而是我想不明白誰能讓你死?”
霍南圖眼中震盪的光穩了穩,她知道了真相他就有救了,畢竟他是為了她發生的車禍。
江宛童卻滿目的譏諷:“候佳蓁說,你回家看妻子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霍南圖,我死後誰成了你的妻子?踩著我的屍體和溫小園結為夫妻,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霍南圖眼中穩住的光又被震得稀碎,碎成了爛泥,扶都扶不起來。
她這是腦子有包?還是腦子短路?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她能琢磨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