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
“夢到了什麼？”
“我夢見候佳蓁要殺我。”
江宛童端面盆的手一滯：“候佳真？她是誰？”
杜星燃人醒了夢沒散，腦子裡面全是候佳蓁拿著刀，追著要殺她的瘋癲模樣：“就是精衛醫院，和溫小園同病房的那個病友。當時你在樓下等我，我一個人上去的。她當時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眼睛裡沒有焦點。夢裡她就是這副模樣，一直在後面追著要殺我。”
江宛童想起來了。
當時她就嚇得夠嗆，在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怎麼會夢到她？”
杜星燃抱著她求安慰：“昨天下去買澱粉，看見她在小區門口被保鏢拽上車。”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我知道她認識霍南圖，於是通知霍南圖去救她。我都已經讓霍南圖去救她了，她還追到夢裡要殺我，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認識歸認識。認識他就會救？”江宛童覺得，他們昨晚應該報警，不應該把希望放在霍南圖身上。霍南圖除了會惦記溫小園的安危，很少會在意別人的生死。
杜星燃卻篤定的連連點頭：“他們不是簡單的認識，而是關係不錯。那天我在病房裡面聽見她絮絮叨叨，說霍南圖帶她出去玩了。去了她以前唱歌賺錢的酒吧。去了她很想逛的金沙灘。還帶她去吃了她最愛吃的餛飩。”
“……”江宛童沒有明白他的動機，他對候佳蓁這麼好，是因為候佳蓁和溫小園的關係好？她把發好的麵糰倒出來，做點包子和花捲配魚片粥。
“她說，他們坐在沙灘上聊天。”
“她說，她媽媽才是名正言順的候太太，那個賤人是小三逼宮。”
“她說，她媽媽是小三害死的，她很想她媽媽，想回前世找她媽媽。”
江宛童和麵的手一滯，許是重生歸來，她對前世這個詞格外敏感。杜星燃徹底醒了，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她鬆開江宛童，站在旁邊看她揉麵排氣：“她那天說了很多，除了這些能聽聽，其它的都是胡言亂語。”
江宛童問：“比如？”
杜星燃說：“比如她說，霍南圖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從前世過來的。”
江宛童瞳孔放大，如五雷轟頂，耳邊一片嗡鳴聲……前世！前世！霍南圖從前世過來！重生……和她猜疑的一樣，他果然是重生！他告訴了候佳蓁……他為什麼敢告訴候佳蓁？因為，因為，因為候佳蓁是瘋子，瘋子說出來的話沒人會相信，他把候佳蓁當成了樹洞。
“她說，霍南圖有兩個靈魂。”
“她說，霍南圖前世不認識她，也沒有見過她媽媽。”
“她說，讓我幫她問問霍南圖，能不能讓霍南圖把她送回前世。”
“總之，她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越說越激動，就像著魔了一樣，眼睛都是空的。你說她這種狀態下說出來的話，能是真的嗎？明顯就是胡言亂語。”算了，不說她了，說完今晚又得夢見她，怪嚇人的：“我去洗臉，等會兒過來幫你做飯。”
江宛童瑟瑟發抖卻努力穩著聲音：“候佳蓁有沒有說，霍南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