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是嗎?”納蘭性疑惑一句,扭頭看向江白,道:
“江家大少,郎侍郎說的話可否屬實?你當真在暗網上發佈了關於郎侍郎的懸賞?”
江白也不起身,坐在座位上,雙手抱拳,直言不諱道:
“回帝主,確實屬實。但那也是郎侍郎出詩羞辱、挑釁我們江氏在先。”
“按照帝國法律,出言羞辱王族嚴重者,可滿門抄斬。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帝國法律,以及王族的尊嚴。”
“若是人人都能出言羞辱王族,那我王族的尊嚴何在?”
“王族不可辱,辱者斬之。這可是納蘭一族老祖定的規矩。”
聽到江白的話,納蘭性再次看向郎侍郎。
“這……。”
郎侍郎跪在地上,額頭上不由溢出一層冷汗。
他先前為了奉承同僚,竟然把江氏也是王族一事給忘了。
王族不可辱,辱者斬之。
這條規矩,乃是神河帝國的第二任帝主,納蘭天所定。
當時,帝國剛剛穩定後不久,由於第一任帝主突然駕崩,導致朝堂上爭權奪勢。
許多開國功臣,因為失去第一任帝主的鎮壓,變得肆無忌憚,絲毫不把皇族子弟放在眼裡。
他們囂張跋扈,手握重權,視皇族如擺設,任意欺壓。
納蘭天也在被欺壓的對象之中。所以,他非常痛恨欺壓王族之人。
於是,在奪回政權之後,納蘭天便定下這條規矩。
王族不可辱,辱者斬之。
滴答……滴答……。
郎侍郎額頭上的汗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強忍著內心的驚恐,道:
“帝……帝主……微臣只是一時食言……並沒有想要羞辱江氏的想法,還請帝主明鑑。”
明鑑?
讓他怎麼明鑑?
納蘭性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郎侍郎。
事情的起因經過,他心裡一清二楚。甚至還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但他只是讓人試探一下江白,並沒有讓郎侍郎出詩羞辱江氏。
如今詩已出,讓他如何明鑑?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即便他想偏袒朗侍郎,此時也做不到啊!
一旦他偏袒郎侍郎,江白怎麼想?在場的王族子弟怎麼想?
這時。
文閣三老中,一位頭髮翁白的老者突然站起身來,朝著納蘭性拱拱手,道:
“帝主,郎侍郎雖然有罪。但臣認為,還罪不至死。”
“更何況,即便郎侍郎出言羞辱王族,那也應該由三堂司審後,再根據情節嚴重進行判罪。而不是由江白僱傭暗網。”
“暗網,暗網,他們只不過是一些躲在臭水溝中的老鼠。”
“若是他們能審判當朝官員,那置帝國法律於何地?要帝國法律又有何用?”
言畢。
老者回到座位上,繼續閉目養神。
郎侍郎眼前一亮。
如果經過三堂司審,那他還有一線生機。
司審的法官皆是他們的同僚,到時稍微放點水,他也能保住身家性命,以及全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