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了慕寧的手，一字一句地問：“我的眼睛怎麼樣了？”
慕寧沒瞞他，這怎麼能瞞得住？
“你從馬上摔下來，又讓另一匹馬給踩中了眼睛，你說還能怎麼樣？瞎了。”
瞎了。
這兩個字說得倒是輕巧，軒轅長決聽後，還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只感覺有些苦澀。
他難以想象一個失去了眼睛的帝王還能做什麼，他更不知道慕寧還會不會要他，他已經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了。
“還有辦法治嗎？”
“找了好幾個大夫看了，都說不行，你的眼球還能保住，已經是萬喜了，否則你的命都要跟著沒。”
慕寧的話沒有安撫到軒轅長決，反而讓他心裡更加的難受。
“怎麼？眼睛瞎了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那你可太脆弱了。就你這麼脆弱，還能配得上我嗎？”
軒轅長決苦笑了一聲：“我的確配不上你了。”
“沒事，眼睛壞了，別的地方又沒壞，我沒嫌棄。”
慕寧貼在了他的臉上，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個吻。
這個吻，這段話，彷彿是救命藥，瞬間讓軒轅長決快要破滅的希望恢復了原樣。
他握緊了慕寧的手，也靠在了她的耳邊：“我有一個主意。”
慕寧挑了一下眉毛：“什麼主意？”
“這一場，應該是我贏了，否則你跟我沒機會在這裡說話。”
“當然贏了，我的戰術你可別小瞧，沒幾個人能逃得過。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那這樣好不好，皇帝不可能由一個盲人來當，我也當不了了，我想讓出去。”
“你想讓給誰？”
慕寧有些好奇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軒轅長決順利得到皇位，讓他選，他會選誰呢？畢竟他還沒有子嗣。
“你。你來當吧。”軒轅長決說道。
“我？”慕寧還真有點驚訝了。
軒轅長決這話說的可真不一般，讓她來當皇上，相當於把整個天下給她了。
“為什麼不能是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既然我夠不上那最高的位置了，那讓給你。”
“你不是說了嗎？你的祖先讓你統一天下，你這是在辜負祖先的遺志。”
“你是我家的人，我是你家的人，我們不分你我，更何況我的祖先讓我統一天下，我就是做不到，還能怎麼辦？”
軒轅長決成了那個率先輕鬆下來的人。
慕寧還真是有點意外，軒轅長決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你就答應我吧，你放心，只要你同意登上皇位，任何人都不會阻礙到你。我的大軍足夠將秦陌燃趕出京城去，讓他碎屍萬段。你的餘生肯定會很幸福的。”
“那你呢？”
軒轅長決難得遲疑了一會兒：“我不會死，你要是要我，我就在你身邊，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找個宅子住著，找個人每天彙報你的情況。”
慕寧笑了：“你這不就是死賴著我不走嗎？不過你的想法非常合我的心意。”
“這個皇位你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