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那個時候都到那種地步了，現在又坐在了一起，哪怕是短暫的合作，陳聞垣心中也充滿了忐忑。
他突然間就不敢面對慕寧了。
“怎麼了？不敢看我了？心虛了是吧？”
陳聞垣還沒說話呢，慕寧就已經笑著調侃起他來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就連攝像頭都聽不到。
說話的聲音低，那就意味著兩個人的距離必須要拉近，才能夠以細微的聲音進行對話。
陳聞垣這次沒有猶豫，他乾脆點點頭，他認真地盯著慕寧，非常真誠地說：“對不起，我當時誤會你了。”
他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任何一個人聽他說話的語氣，看他說話的樣子，都能夠了解到。
畢竟當時慕寧的嫌疑是最大的，不管是她送飲料的時機還是她路過陳聞垣的時間，都好像是鐵板釘釘的證據，足夠把她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陳聞垣認錯慕寧，並非那麼不可思議。
“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怪你嗎？”慕寧眨了眨眼睛，問陳聞垣。
陳聞垣說不出來。
過錯他已經做下了，要不是慕寧機靈，兩個人可能已經相隔著千萬裡。
他因為自負，當即就判定了慕寧的罪名，後來讓慕寧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這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即便慕寧現在的情緒很好，甚至對他露出笑容，可陳聞垣早已被內心的負罪感給折磨的有點受不了了。
“你不要再對我笑了，你有什麼希望我做的，或者說有沒有讓你高興的法子，都告訴我，我不想讓我們兩個人因為真實兇手的暴露就越行越遠。”
陳聞垣的語氣非常的認真，他真的捨不得慕寧。
他看出來了，慕寧今天就是為了幫他追殺兇手，那這事完結了，慕寧會原諒他嗎？
他犯下了那麼多次的錯，甚至還對她冷嘲熱諷。
“怎麼說呢，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當時是覺得自己被侵犯了，才會拼命地對我這個所謂的兇手使絆子。”
“但是你對我的傷害也的確造成了，所以我們先把這件事解決完，等我好好想想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要往哪一個方向走再說吧。”
“你現在跟我說，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合適的答案，畢竟那個時候受傷害的是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問題，我的道路應該會平坦不少。”
慕寧倒是沒有選擇立即原諒陳聞垣，而是給他了一個折中的、模稜兩可的答案。
陳聞垣卻鬆了一口氣，至少慕寧沒有立即判他死刑，給了他一個緩衝的週期。
只要他在這個時間裡好好表現，說不定慕寧就可以收回對他的成見，兩個人就不會走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等到知道慕寧並不是背後的兇手時，陳聞垣就開始探索自己的內心了。
他其實早就發覺了，他對慕寧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如果真的換成了別人對他做出那樣的事來，不管慕寧拿出什麼樣的視頻，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對於慕寧，他痛恨的同時，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